群山巍峨,落日余晖,烟雾渐散,湖面波光粼粼闪着金色。小河潺潺从群山脚下淌出,奏出美妙的音符,这山水丽色宛若从画卷中走出来一般,令人迷醉。
黄昏中,晃晃悠悠一叶扁舟,穿过大片芦苇丛,从远处荡来,虽看不真切,却尽显豪迈。
舟上有一人,坐在舟头,被余晖拉长了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渐行渐近,只见船头有一小桌,桌旁有一人,一头凌乱的长发,不知有多久未清理,此人面部被黥面纹身遮挡,全身则被一袭黑衣所包裹,乍一看,不像是个好人,可是否是好人,又何须他人评判呢?
“救命!咕嘟咕嘟”
船上的人耳朵微动,似乎听见了这声呼救,只见他右手拿起酒壶一饮而下,左手放在船边,手腕微转,向后一推,湖面荡起一阵波纹,船便向着声音来源处驶去。
还在水里扑腾的张佳文,看着逐渐靠近的乌篷船,扑腾的更加剧烈。
“同志?不对。”咕嘟咕嘟。
张佳文一阵扑腾,水花四溢。
“好汉,大爷,英雄….”咕嘟咕嘟。
“救命,拉我一把!”
船上的黑衣大汉,听到这些称呼,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和什么?
也不知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怎么,他黝黑冷峻的脸上,咧出一抹丑陋的微笑,谈起了条件:“小子,我可以救你,可我凭什么救你?救你有什么好处?”
“我……”张佳文刚才为了吸引来人的注意,浪费了太多的体力,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
河里的水花逐渐变小,扑腾的人也没了声响。
张佳文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心想:“别人的系统逆天改命,我的系统让我送命,什么狗日的系统,害人不浅啊!!!”
船上的人见河里逐渐没了声响,顿时便没了兴致。
晦气!
这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长的凶恶,可以让小孩啼哭,可有着一股热心肠。
只见他伸出左手,手掌朝下,微微用出内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湖面一阵炸响,人影从湖底飞出,掉在船上,正面朝下,口中断续喷出腹中湖水,竟然还夹杂有小鱼儿小虾儿。
黑衣人看着船上的张佳文,摇摇头,伸出手掌,催动内力,船便向着岸边飞驰而去。
船停靠在岸边芦苇荡,黑衣人走到张佳文身旁,只听一声走你,张佳文应声飞出,掉在地上,这次是人面朝上,背朝下,唯一不变的是嘴角的小鱼儿还在那里。
黑衣人藏好船,怀中抱着酒,纵身一跃,来到张佳文身旁,拉起他的一只脚,屁股及以上着地,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太慢,于是蹲下身,将他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沿着小路向北走去,他记得来的时候,那里有一间破庙。
尚未走到破庙,黑衣人感到有些饥饿,他催动内力,施展出轻灵的身法,沿着道路旁的树梢踩了过去。
如果此时张佳文还是清醒的,他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和后背有冷风灌入,凉飕飕的。
不一会儿破庙便到了。
嚯,说是破庙,可还真就是破庙了,从外面看去满是灰尘,墙体布满了蜘蛛网,虽说三面墙还算稳固,但四面漏风,除了不能挡风挡雨其他的都能挡。
黑衣人顺着庙门,走进破庙,空荡,狭窄,阴暗,破败不堪,到处都是蜘蛛网和野兽的粪便,香案也倒在地上,贡品,什么贡品不可能存在的,不对,角落有一堆干草垛,周围也比较干静,大概是有猎户曾在此地过夜,留下的痕迹。
“便宜你了,看好我的酒。”黑衣人对着昏迷不醒的张佳文说,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到。
说完便纵身一跃,出庙寻找猎物去了。
夜渐渐的深了,明月皎皎,垂柳依依,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如果没遇到系统,这时候的张佳文还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哪像现在,安静的躺在干草垛上,一动不动,任由鼠蚁蚊虫从他身边经过。
在昏暗中,干草垛上的手隐约动了两下,但又没了声息。
不久,便不只是手动,眉头也动,不一会儿,他便悠然转醒。
“呸呸呸”张佳文将嘴里的东西吐个干净,晃晃脑袋,打起精神。
“系统,?系统?”
任凭张佳文的呼喊,系统愣是不搭理他。
他也没有再着急着去找系统,反而扭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阴森,破旧,蛛网,供品,大槐树,怎么我是来到倩女幽魂的世界了吗?
他还在思索,身上的疼痛可不由他思索。
他此时只感到屁股及后背火辣辣的痛,还有脑袋也晕乎乎的。
张佳文伸出手去摸屁股,温热的,黏糊糊的,将手拿到眼前来仔细一看,红的,粘稠。
“哎哟我去,我的清白,我保留了这么久的清白,怎么就不明不白的丢了?”张佳文一阵哭嚎。
“你这遭天杀的,我让你是救我,你竟然TMD睡我,哎哟!”
哭嚎了一阵,他觉得不太对,好像自己的清白还在,那这种感觉是,就像是被人拖着回来一样。
他再三确认,发现正如自己猜想的一般,自己可能是被人拖回来的。
此时他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如果自己没有遇到系统,自己就不会被关小黑屋;自己不会被关小黑屋,自己就不会掉入水中;自己不掉入水中,就不会被这天杀的人拖着走。唉,我苦命的人啊!你这苦命日子什么时候到是个头啊?
不等他继续抒发对系统的不满,一阵寒风吹来,他不仅打了个冷颤,原来是今日刚从湖面被打捞,也没有进食,此时可能有些许感冒。
张佳文挣扎着起身,低下头,揉了揉酸涩的胳膊腿,准备外出寻找一些干柴。
夜晚,深林,破庙,冷冽的月光照下来,显得格外幽寂,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增加了些恐怖氛围。
张佳文不敢走远,只敢沿着破庙捡一些干柴,可是这周围哪有那么多的干柴,有不止一个人曾在这里过夜,周围的柴火早被捡光了。
可张佳文又不敢远走,正当他踌躇之时,旁边的树丛里传来簌簌的声音。
夜深人静,张佳文缓缓扭过头。
只见一道黑影,被倒挂在树上,面目苍白且狰狞,头发凌乱,舌头外吐,好大一只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