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魔忌不肯,所以那些个同伴便因此丢了性命。
树魁原本便猜想魔忌有隐藏实力,却未曾想到了这种境地。
回忆起以前同伴出任务死去时,魔忌那一副自责愧疚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的样子,树魁就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能理解魔忌这样做的缘由,但兄弟情深,在亲眼看见魔忌这般丢下同伴逃跑的样子,还是不免让他有些心寒。
手上的那把神器也好似能够理解树魁所想一般,不再动弹,就仍由他那样握着。
回过神来,看向剩下的那四位暗杀小队成员,手上仍旧握着那把破魔刀。
没了魔忌,那四位暗杀小队的成员便一下子落了下风。
作为领队和主心骨的魔忌都弃他们于不顾,逃跑了,他们便一下子慌了神。
四人虽然仍旧还在和叽霸老赖对打,但眼神却是时不时的飘忽向魔忌逃跑的方向。
显然,对于魔忌逃走的举动,四人都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他们无法理解,魔忌为何在这个时候如此干脆的将他们抛弃,选择逃跑。
三日之期快到了,现在跑了,之后不还是会死,又有什么区别?
树魁也没时间多想,提刀想要支援叽霸和老赖去,却被那破魔刀提溜着到了苏久明身边。
这下子,别说是支援了,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但随即树魁看着那刀微微颤抖,传递过来急切的感情,便明白了缘由。
“多谢主人借兵器。”
他只得顺应破魔刀的意思,将刀递了回去。
“啊,没事,用的顺手就行。”
苏久明也回过神来,将破魔刀给拿了过来,端详了片刻,才收了起来。
方才见树魁提着这刀去砍那黑衣杀手,苏久明都傻了。
那把破魔刀钝的要死,久了没有用过,只怕更难用。
只不过苏久明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菜刀总比见到合适,这才给的树魁。
结果那刀到了树魁手里,削骨头都麻利的不行,快到了极点。
甚至于树魁递回来时,那刀上更是连一点血腥都没沾。
这让苏久明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这刀莫非是什么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神兵利器,只不过他一个凡人,所以才用不惯的?
他这般想着,便又低头仔细端详了一番手中的破魔刀。
还是和刚从系统那得到的一般,看上去钝的不行,连用来划破他手都做不到。
想来,若真是把好刀也不会如此了。
于是乎,苏久明便回忆起刚才树魁与魔忌对招时的模样,心中也就明了。
苏久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破魔刀收了起来,再抬头,便见着剩下的四个杀手全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更加应证了苏久明的猜想,暗自在心中感叹着:
能修炼,真好啊。
可不是真好吗?
一把钝刀都能用的跟世界上最快的刀一般好使,只能证明树魁厉害了呗。
叽霸和老赖虽说也不错,但在苏久明眼里,终究也只是俩特殊一点的灵兽。
而树魁不一样,他可是正儿八经修炼的妖族,更有元婴期的修为。
虽说这元婴期的修为放在那些个大宗大派不够看的,但在民间散修之中却也算得上高手了。
苏久明面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回想这阵子树魁每次展露功夫时候的样子,又是一阵艳羡。
……
某阁楼之内,魔忌跪在地上,弓着背,头低的都快要接触到地板上了。
月光撒下,透过窗户映照在他的身上,黑衣之上,那正反着寒光铁链和绳索更是显眼。
同样显眼的,还有那一地的血污。
豆大的汗滴逐渐在额头之上凝聚,画过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在那实木地板之上,融进殷红的血水之中。
那般细微的汗滴声却是被周遭静谧的环境无限放大,更平添了几分诡异和凝重。
这副紧张卑微的姿态,若是让树魁看见,估计还得咂舌惊讶好半天。
谁承想,一向谨慎高高在上的暗杀小队领队,此刻竟会如此的狼狈?
而魔忌的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但身上的气息,却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寒意,还有一股子弄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让人一看便知晓,这个男人是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手上背负着的人命也绝对不在少数。
男人阴毒的眼神在魔忌身上扫了又扫,透过了那一切的表象,欲要看穿魔忌一般。
魔忌也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不由得头皮发麻,有些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
心脏一阵狂跳,好似下一刻就会破体而出一般,令人慌神。
“魔忌你胆子不小啊,居然还要我派人请你回来。”
打量了好一会,男人才嗤笑一声,语气平静如常。
那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被无限放大,甚至盖过了魔忌心脏跳动的声响,让魔忌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意。
他知晓,自己一旦答得不好,便会当场毙命于此,再没了生机。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了保证组织机密不被泄露,不得已而为之。”
抿了抿唇,魔忌稍稍平复了心情,这才沉声开口,不敢多言。
在组织这么多年了,魔忌很清楚这位大人的脾性。
哪怕你再认真的一股脑将情况解释出来,也只会让他疑心,认为你提前早早的就打好了腹稿。
因此,说的越多死的越快,相反,只有顺着那位大人的意思,尽量少说话,说的清楚,才能让自家大人所接受。
“好一个不得已!你若真不想泄露机密,自行了断了便是,还需要我来寻?”
魔忌这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几分。
男人一开口,凝重的气氛被打碎,随之而来的,却是加在魔忌身上的威压。
那强悍的威压只要再多一丝便会将魔忌彻底压垮在地。
尽管魔忌尽全力抵挡,也无济于事。
身体承受不住压力,内脏一阵翻江倒海,魔忌不由得喉咙一阵作痛,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
下意识的,他便想要咳嗽,却吐了一口鲜血,与地上的血污交融。
原本便显得单薄瘦弱的身影此刻更是萎缩,好似下一刻便会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