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打开盒子

凌知念听了,心中念头一闪,暗自思忖:这个楚清歌,难道瞒着我和逐风联系?他是在生我的气?应该不会啊……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是在躲我?

宝笙看着凌知念,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凌知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走,我们去王府一趟。”

王府大堂里,阳光洒在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姜义坐在大堂上,听到凌知念的猜测后,微微抬头,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问道:“所以你是想引蛇出洞?”

凌知念坚定地点头,说道:“王爷,楚清歌心思缜密,他现在这样肯定有苦衷。他有危险,我们不能不管。”

一旁的贺兰韵立刻附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说道:“凌二小姐对楚公子真是情深义重,令人感动。”

贺兰韵说完,姜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掩饰什么。

贺兰韵向姜义行礼,娇声说:“王爷,我们就配合凌小姐吧。”

姜义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嗯。”

——

太尉府的后花园里,繁花似锦,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凌子煜和凌红霜正往大夫人的院子赶去,凌子煜满脸埋怨地说:“都怪你拖拖拉拉的,不然早茶后我们就能出去玩了。”

凌红霜白了他一眼,说道:“娘都教训过你了,就知道玩,不务正业。小心我告诉娘。”

两人路过假山时,忽然听到宝笙的声音。

宝笙说:“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楚护卫不在了,谁来保护您呢?”

“小声点。现在没人知道,以后我们得小心。”

宝笙又说:“小姐,要不我们向王爷再要一个护卫?”

凌知念回答:“不行,我们现在和王爷、公主关系不好,敌人太多了,保命最重要。”说完,宝笙和凌知念匆匆离开。

假山后的凌红霜和凌子煜对视一眼,凌红霜得意地笑起来,“哈哈,这个小贱人没靠山了。机会来了,公主后天叫我们去围猎呢。”

凌子煜也坏笑着说:“四妹,我们赶紧去和娘商量。这次她没了护卫,必死无疑。”说完,两人兴高采烈地离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这时,逐风在院墙上露出脑袋,他眉头紧皱,心想:不好,凌知念有危险了。

逐风深知凌红霜和凌子煜的狠毒,他们一旦行动,凌知念就会陷入绝境。他从院墙上悄悄跳下,朝凌知念的院子赶去,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府中的守卫和下人,心里默默祈祷凌知念不要出事。

凌知念和宝笙回到院子后,凌知念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思考应对之策。宝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问:“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凌知念咬着嘴唇说:“我们得做好准备,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宝笙点头说:“那我们要告诉王爷吗?”

凌知念摇头说:“先不用,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另一边,凌红霜和凌子煜跑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听后,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说:“哼,这次一定要让凌知念有来无回。”

她叫来管家,吩咐他准备围猎的事宜,同时暗中安排人手,准备在围猎时对凌知念下手。

在客栈里,楚清歌虽然身体虚弱,但心中总是不安,感觉有坏事要发生。他叫来逐风留下的一个手下,让他去太尉府附近打探消息,自己则在房间里焦急等待。他知道,就算没了武功,也不能让凌知念陷入危险,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她。

——

在房间里,宝笙满脸担忧地看向凌知念,此时的凌知念却心情大好,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正坐在镜子前精心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宝笙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小姐,咱们这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凌知念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对着镜子露出自信的笑容,“就是要有危险,他才会来。”

宝笙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加踌躇不安了,她咬了咬嘴唇,“可若楚公子不来呢,或有事耽搁了,那咱们的小命就……”

凌知念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胆小的宝笙,眼中满是安慰,“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宝笙看着凌知念,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小姐,咱们现在要准备去狩猎场了。”

凌知念带着宝笙往外去,到府外时,众人已经在外等候。

姜义带着众人来到狩猎场,按照凌知念事先的安排,在她的暗示下,姜义和贺兰韵故意对她表现出冷淡不理的态度。

凌知念则主动地落单,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面。凌子煜和凌红霜两人不时地目光对视,然后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凌红霜小声说道:“今日要她好看。”

凌子煜也压低声音回应:“人都找好了,左边小道蹲着呢。”说完,两人得意地看向身后的凌知念,仿佛已经看到她落入陷阱的惨状。

凌知念心中对他们的阴谋一清二楚,她不动声色,随后和前面的贺兰韵眼神交接了一下。贺兰韵心领神会,大声说道:“红霜,子煜,你们随我和王爷走左边的小道吧。”

此话一出,凌子煜和凌红霜顿时紧张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凌子煜结结巴巴地说:“啊?左边……”

凌红霜也急忙说道:“啊贺兰公主,咱们还是走右边的吧。”

凌子煜赶忙附和,“对啊,王爷,公主,听闻右侧风景极为美妙,左侧陡峭,实为凶险。”

姜义见状,故意冷冰冰地看向凌红霜和凌子煜,呵斥道:“胆小之辈,若今日你们不跟来,那本王以后便不会再叫你们。”说完,姜义和贺兰韵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前走去。凌红霜和凌子煜无奈,只能暗中叫苦,心中大骂倒霉,却又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极为不情愿地跟在身后。

凌知念见状,顺势独自朝着右侧走去。宝笙紧紧地跟在凌知念的身后,神色紧张。

凌知念小声对宝笙说道:“你在此处等逐风,稍后做焦急样子尚可。”

宝笙点了点头,“是,小姐。”

凌知念独自朝着右侧走去,她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果敢。她知道,今天这场狩猎场之行,是一场危险的博弈,而她必须要赢。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宝笙站在原地,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凌知念离去的方向,又焦急地张望着逐风可能出现的地方。她的手心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小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此时,在左侧小道上,凌子煜和凌红霜还在盘算着如何摆脱姜义和贺兰韵,去对付凌知念。他们心怀鬼胎,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而在狩猎场的暗处,那些被凌子煜和凌红霜安排好的人正守在左边小道,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只等凌知念出现。

狩猎场的林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凌知念沿着小径向前走,四周曲径通幽,静谧得有些诡异。身旁时不时传来一些动物的叫声,或远或近,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更显突兀。

此时,树梢一只鸟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过,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吓得凌知念心跳陡然加快,花容失色。

凌知念心中暗自叫道:吓死我了,楚清歌,你快来啊!

她继续向前走,前方的路铺满了杂草,看起来少有人迹。走着走着,凌知念听到前面的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突然,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吐着信子,朝着凌知念的方向扑来。凌知念吓得脸色惨白,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向后跑去。

慌乱之中,她顿时撞进一个人的怀中。凌知念惊恐地抬起头,却正对上楚清歌那双深邃而熟悉的眼睛。

楚清歌眉头微皱,此时的他看起来有几分怨气,看向凌知念说道:“别嚎了,蛇跑了。”

凌知念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眼中瞬间闪过惊喜,随即看向楚清歌,眼中满是委屈和埋怨,“你知不知我寻了你多久!”

楚清歌也不回避凌知念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你设如此大的局骗我前来,倘若你今日真有难你怎么办。”

凌知念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但她又不想在楚清歌面前示弱,努力地装出不服的样子,梗着脖子说道:“你是我的护卫,我有难,你肯定来。”

楚清歌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尽是落寞之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好,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护卫。”

凌知念一脸吃惊地看向眼前的楚清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为何说这番话?你,你难道真的应了我爹?你要离开我?”

楚清歌苦笑一声,眼中透着无尽的苦涩,“太尉他废了我全身的武功,我如今已是废人,再无能力护你左右。”

凌知念听闻真相,心中又生气又心疼楚清歌。生气父亲的残忍,心疼楚清歌所遭受的苦难。只见她再也没办法稳定自己的情绪,眼眶泛红,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楚清歌,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你永远都不是废人,从今往后我护你。”凌知念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无比坚定。

楚清歌愣住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拥住凌知念的手举了起来,却又缓缓放下,眼中满是挣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让凌知念来保护自己,这种感觉既温暖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凌知念察觉到了楚清歌的异样,又赶紧挽回气氛,松开拥抱,看着楚清歌的眼睛,带着一丝俏皮地说:“我……你看我多讲义气……”

楚清歌看着她,眼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林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凌知念拉着楚清歌的手,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安全。”楚清歌点点头,两人手牵手沿着来时的路走去。一路上,凌知念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楚清歌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越走越远,只留下那片被扰动的草丛和树枝上惊飞的鸟儿见证着他们的重逢。

回到狩猎场的主场地,宝笙看到凌知念和楚清歌平安归来,眼中闪着惊喜的泪花,急忙跑过来,“小姐,楚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凌知念笑着安慰她,“没事啦,我们这不是好好的。”楚清歌也对宝笙微微点头示意。

而在不远处,凌子煜和凌红霜看到楚清歌和凌知念在一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凌知念不仅没落入陷阱,还找回了楚清歌。两人心中又气又恨。

几个人回到王府,一路上欢声笑语回荡。凌知念笑得格外畅快,“哈哈,所以当时他们被吓破了胆。”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在重现当时的场景。

贺兰韵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微微笑道:“是,你是没见他们当时那模样,估摸得回府躺个几天。”她用手帕掩着嘴,眼中满是笑意。

凌知念此时起身,朝着姜义和贺兰韵庄重地行谢礼,“多谢王爷和公主相助。”她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与感激。

姜义摆了摆手,目光转向楚清歌,满脸关心,“我找的大夫马上就来,你稍后。”

楚清歌微微抱拳,“谢王爷。”话音刚落,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进来,向众人行礼后便走到楚清歌身旁。

大夫向姜义颔首示意后,缓缓说道:“这位公子无碍,只是被人下了封禁筋脉的药。呃,老夫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义皱了皱眉,“先生但说无妨。”

没想到大夫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紧张地说道:“前几日太尉府差人来各大医馆,言语威胁,若见到类似于这位公子症状,需告知武功全失,筋脉寸断。”

凌知念听闻,气得拍桌而起,脸色涨得通红,“欺人太甚!楚清歌,咱们回府!”她眼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找凌宴理论。

凌知念带着楚清歌快马加鞭往太尉府走,她横冲直撞往院子里去,凌知念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书房的大门,凌宴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依旧悠哉地泡着茶。他面前摆放着三个精致的杯子,茶香袅袅升起。

只见凌知念气愤地快步走到凌宴面前,咬牙切齿地说:“解药。”

凌宴不慌不忙地把茶都斟好,这才淡然地看向两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坐下好好说话。”

凌知念怒目而视,“没什么好聊的。”

凌宴却看向楚清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还敢回来,倒让老夫高看一眼了。”

凌知念看了一眼楚清歌,又看向凌宴,深吸一口气后坐下,将茶一饮而尽,“父亲,我不明白,他是护我周全的,您为什么要一直赶他走?”

凌宴的目光再次落在楚清歌身上,缓缓说道:“很简单,你们并不相配。”

凌宴说完,楚清歌和凌知念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是……”话未说完,便被凌宴伸手打断,他目光如炬,“你们敢保证,一点私情都没有?”

凌知念和楚清歌顿时沉默了,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凌宴见状,淡定地喝了口茶,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他的功夫过几日会自行恢复。”

听到凌宴同意,两人都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凌宴此时看向凌知念,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倒是你,一进这书房眼神乱飘,惦记上什么了?”

凌知念见被看穿,索性打直球,“还是瞒不过父亲,女儿想要回父亲您书房的这台嫁妆。”

凌宴表情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原是要睹物思人,何不早说?绕如此大一圈。”

凌知念默默叹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许是女儿性子敏感,时常担忧惹怒父亲,父亲请恕罪。”

凌知念这一番诚恳的话语,让凌宴有些动容。他沉默片刻,唤道:“或许为父有时对你也太过严苛,来人,把嫁妆抬回二小姐屋内。”

凌知念赶忙起身,向着凌宴行谢礼,眼中闪着泪花,“多谢父亲。”

楚清歌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凌知念对这嫁妆的重视,也明白凌宴看似严厉实则关心的父爱。此时,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保护凌知念,不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而凌宴看着凌知念,心中也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虽然一直对凌知念要求严格,但内心深处是希望她能平安幸福的。这次同意让楚清歌留下,也是希望女儿能快乐,只是他不知道这对年轻人的未来会怎样,只希望他们能经得起风雨的考验。

不久后,下人将嫁妆抬到了凌知念的屋内。凌知念看着失而复得的嫁妆,眼中满是喜悦。她轻轻抚摸着嫁妆上的花纹,对楚清歌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楚清歌点点头,“我知道,它一定承载了你很多回忆。”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凌知念房间的地面上,光影交织。凌知念趴在桌前,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跋涉中归来,她长舒一口气,“真是费尽千辛万苦啊。”

楚清歌全神贯注地翻找着嫁妆箱子,不放过一丝缝隙,可翻找完毕后,他眉头一皱,看向凌知念,摇了摇头,“并无钥匙。”

凌知念立刻直起身,快步走到箱子旁,急切地说:“我寻一眼。”说完,便和宝笙再次翻找起来。然而,一番努力后,箱子里依旧没有钥匙的踪影。凌知念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满脸失望,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沮丧。

就在这时,楚清歌拿着盒子,眼睛紧紧盯着锁眼,沉思片刻后,对宝笙说道:“宝笙,去融一根蜡来。”

宝笙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行动。楚清歌接过融好的蜡,小心翼翼地将蜡油注入锁眼,再缓缓抽出,一个锁眼的蜡模便做好了。凌知念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妙啊!”

随后,凌知念和宝笙根据蜡模的形状,在房间里仔细寻找匹配之物。宝笙在一个角落里翻找时,突然眼睛放光,从一个旧盒子里拿出一个发簪,激动地叫道:“小姐!和这个簪头一样!”凌知念急忙接过,与蜡模对比,果然吻合。

凌知念迫不及待地拿着发簪伸向锁眼,只听“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了。凌知念的心猛地一跳,她紧张又激动地看向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有一封信和半分地图。凌知念赶忙打开信,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急切,信上写着,“知念,见字如面,或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不在这人世间。但有些事,娘决定告诉你……”

——

王府大堂内一片肃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南楚王端坐在高位之上,身姿威严,面容冷峻得如同冬日的寒冰,眼神犀利如剑,直直地看向下方。

这时,一群侍卫押着白含烟走了进来。白含烟浑身是伤,衣衫褴褛且血迹斑斑,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她向前一扔,白含烟虚弱地摔倒在南楚王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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