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冷冷地开口,“你就是白含烟?抬起头来。”
白含烟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抬起头,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且毫无血色,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倔强,直视着南楚王,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当年,我身为北燕的公主,身负国家使命,作为奸细潜入此地,却被当前的南楚王发现。”白含烟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在大堂中清晰可闻。
皇宫的大殿内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先皇高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庄重,大臣们分列两旁,个个神色凝重。先皇派人宣读圣诏,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命运的钟声。
南楚王站在大臣之中,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眉头紧锁,眼中交织着愤怒、不甘等复杂的情绪。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白含烟的故事继续着,“先皇子嗣单薄,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北燕王身体孱弱,先皇便想让位九弟姜义登基。大皇子心有不甘……”
牢狱之中阴暗潮湿,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照出斑驳的墙壁和地上的水洼。
南楚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牢狱,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阴森可怖。他来到已奄奄一息的白含烟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伸手用力捏住白含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白含烟在痛苦中微微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南楚王身后小厮怀中的凌知念。一瞬间,白含烟的眼中闪过一丝生机,那是母爱的力量。她开始拼命挣扎,口中呼喊着:“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那凄厉的声音在牢狱的墙壁间不断回响,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哀求。
南楚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挥了挥手,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襁褓中的凌知念递给了白含烟。
白含烟紧紧地抱住凌知念,泪水如泉涌般流下,她的嘴唇颤抖着,不停地亲吻凌知念的小脸,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刻传递给孩子。她的泪水滴落在凌知念的脸上,而凌知念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竟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白含烟的脸庞。
南楚王看着这一幕,眼神冰冷无情,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要想保住你的女儿,就要替我做件事。”
白含烟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知道自己已陷入绝境,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为了孩子,她只能接受这残酷的交易。
“在他的要挟下,我们决定联手毒杀先皇。”白含烟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知道这一决定将会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但为了女儿,她愿意付出一切。她抱紧了凌知念,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让女儿远离这一切阴谋与罪恶,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此时,皇宫里因皇位之争而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谋划。凌知念就像一片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叶,被命运无情地卷入了这场残酷的斗争。在太尉府,凌知念读着信,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的手因激动和悲愤而微微颤抖。楚清歌和宝笙在一旁,也被信中的内容深深震撼,他们看着凌知念,满脸担忧与关切。
楚清歌语气沉稳而坚决地说:“先查清真相。”凌知念擦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
而在另一边,南楚王回到自己的宫殿,独自坐在黑暗中沉思。他深知白含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同时,他还要应对其他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势力。
皇宫内一片死寂,只有先皇病榻前那盏烛火在不安地跳动,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白含烟身着刺客的黑衣,身姿紧绷,宛如黑夜中的鬼魅。她静静地站在先皇的病榻前,背后是南楚王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白含烟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动手。毒药无声无息地混入先皇的饮食,瞬间,先皇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开始拼命挣扎。可没过多久,他的动作渐渐迟缓,生命的迹象如风中残烛般消逝,最终一动不动。南楚王微微点头,示意白含烟离开。
白含烟满心痛苦地离开,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重负,“为了保全刚出生的你,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帮他毒杀先皇并争取了北燕助力,让他成为皇帝。”她在心中默默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被她强行忍住。她现在已经是罪恶之人,可孩子是她最后的牵挂,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白含烟轻微的呼吸声。她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封密信,那是她不愿回首却又无法摆脱的过去。她动作轻柔地打开密信,快速浏览信上的内容,确认后,便将密信凑近烛火。火苗瞬间蔓延,信纸化为灰烬,那跳跃的火苗仿佛要将那段黑暗的历史一同焚毁。
“我替他完成任务后,他的确没有揭穿我的身份,仍旧让我以太尉夫人的名义留在了凌府。”白含烟喃喃自语,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她知道这种平静只是表面,背后隐藏的暗涌随时可能将她吞噬,可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堂中,众人围坐在饭桌旁,本该是温馨的用餐时刻,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氛围。周姨娘紧紧挨着凌宴,坐在他的一侧,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那眼神中的挑衅之意毫不掩饰。彭如筠则神色平静地坐在另一侧。这时,白含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周姨娘占了。
白含烟眉头紧皱,指着周若梅说道:“那是我的位置。”
凌宴却仿若未闻,一声不吭,只是低头看着饭菜。周若梅更加得意了,朝着白含烟挤眉弄眼,那副嘴脸让人厌恶至极。
白含烟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没有再争执,转身离开。她深知,在这太尉府中,人心复杂,争斗无处不在,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没曾想,在太尉府的日子处处充满着勾心斗角……令人神伤……”她在心中哀叹,身影在走廊中显得孤独而落寞。
房间里,白含烟静静地坐在窗前,身形消瘦,往日的风采已被忧愁侵蚀。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远。这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打破了寂静。白含烟回过神来,起身走向信鸽,取下它脚上的信。
回到桌前,她小心地打开信,仔细研读其中内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思索之色,“那日,北燕线人与我接应,命我设法寻到萧家世代相传的战册,原来,萧家战册里详细记录了先进的武器制作和作战秘法,萧家正是凭借此宝册,世代掌军功绩斐然。”她深知此事重大,这既是希望,也是巨大的危机,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看完信后,白含烟立刻将信烧掉,看着信纸化为灰烬,她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白含烟赶忙起身,抱起襁褓中的凌知念,眼中满是慈爱,这一刻,孩子仿佛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光亮。
——
萧府中阳光和煦,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祥和。白含烟带着精美的糕点,前来拜访萧夫人。她神色自然,怀中抱着可爱的凌知念。
两人坐在院子前,谈笑风生,宛如一对好友。萧夫人满脸慈爱地逗弄着凌知念,还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可刚吃下糕点,她的眼神就变得呆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能机械地回答白含烟的问题。
“我设法通过萧夫人,探知了战册被藏在一隐秘洞穴,凑齐藏在萧府和萧将军手上的两份地图才能知道方位,另外,需自南楚宫内取得密钥方可躲过机关进入洞穴。”白含烟看着萧夫人,心中虽有不忍,但为了女儿和自己的使命,她只能继续前行。
书房内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香混合的气味。白含烟身着深色衣衫,如幽灵般潜入其中。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开始寻找地图。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白含烟心中一惊,急忙躲到书架后面。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直到黑影消失,才缓缓起身。她继续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她的脚步声在书房中轻轻回响。
终于,在书房的一侧,白含烟在一幅古画后的暗格里找到了半份地图。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小心翼翼地拿起地图,将其藏好,悄悄离开书房。刚走出萧府,她就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加快脚步,消失在街道拐角。
回到太尉府后,她把地图藏在一个隐秘之处,心跳还因紧张而加速。她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凌知念,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使命。她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接下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在另一边,南楚王的心腹向他汇报了白含烟的行动。南楚王坐在王座上,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白含烟在寻找萧家战册,这个宝物他也志在必得,看来得加紧行动了。一场围绕萧家战册的阴谋与争夺,正悄然展开,而凌知念和白含烟,已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
白含烟俯身在桌前,神情专注地写着信。窗外的风呼啸着刮进屋子,肆意地吹乱了她的发丝,几缕头发贴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她的眼眶逐渐红润起来,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她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身后熟睡的婴儿凌知念,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全然不知母亲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一滴泪珠从白含烟的眼中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知念,若你见到这封信,务必找到萧将军之子萧之言,取得另外半份地图后,自会有人持密钥与你相认,共寻战册壮大北燕。”写完,她凝视着信上的字,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与嘱托都刻进这薄薄的纸张里,良久,她又添了一句,“知念,勿念心安。”此时,风似乎更大了,吹得门窗哐当作响,像是在为这离别的场景悲鸣。
凌知念读完这封信,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地坐在桌前。她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久久未能消散。
凌知念在心中暗自思忖:谁能想到,白含烟才是这个剧本杀里的大反派。她的思绪如脱缰之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原来,我娘留下的并不是周姨娘想要的财宝,而是一个足以再次引爆北燕和南楚的战事炸弹……”凌知念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母亲的意外,也有对局势变化的担忧。
楚清歌站在一旁,看着信件内容,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封信上说,当你凑齐寻宝图,会有人拿着密钥与你相认,可密钥明明在南楚皇宫之中,未曾听过失窃消息。”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和凌知念分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凌知念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难道接应我的北燕细作就在朝堂或宫中?”她的表情越发有深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朝中大臣和宫中侍从的面容,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线索。
凌知念在心中默默想着:至于叶如筠,她要杀凌知念灭口,是否因她知晓了白含烟给凌知念的任务呢……不行,我得想法子探探……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只是这计划充满了风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为了探寻真相,为了弄明白母亲的真正意图,她决定冒险一试。
楚清歌似乎察觉到了凌知念的想法,他看向凌知念,轻声说道:“知念,此事太过危险,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凌知念微微点头,“我知道,但我们时间不多了,每拖一天,可能就会有更多的变故。”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
大清早,阳光洒在太尉府的走廊上,凌知念和宝笙朝着叶如筠房间的方向走去。宝笙手上捧着一个精美的白玉轩的首饰木礼盒,那礼盒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宝笙小心翼翼地随着凌知念往前走,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在转弯处,宝笙发现凌知念突然停下了脚步,她顺着凌知念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楚清歌。楚清歌早早地就抱胸等在了拐角处,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们。
楚清歌朝着凌知念走来,目光扫过宝笙手中的木礼盒,开口问道:“要去试探大夫人,怎么不叫上我?”
凌知念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你功力还有一日才恢复,不是让你在房里休息吗?”
楚清歌淡淡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无妨,有我在,大夫人总归对你忌惮些。”说着,他便伸手想接过宝笙手中的木礼盒,“宝笙,你先去膳房取膳,我陪你家小姐去送首饰。”楚清歌说道。
宝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点点头,把木礼盒递给楚清歌,然后看向凌知念,打趣道:“那小姐,我就不在这儿碍你们事了。”说完,宝笙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留下凌知念和楚清歌两人在走廊里。
凌知念转而看向楚清歌,眼中满是感动,“我知你担忧我,但如今我爹在府中,大夫人不敢明面再对我动手。”
楚清歌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查清大夫人对你的杀机。我要是你,先解决她以绝后患。”
凌知念心中暗叹,她无法言明是角色任务,只能含糊回应,“我有非查不可的理由。”
楚清歌看着凌知念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我帮你。”
凌知念和楚清歌并肩走到叶如筠房门前,却看到屋里走出来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打扫丫鬟。丫鬟走出屋后,转身熟练地给屋门上了锁,那“咔嚓”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凌知念和楚清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们奇怪地走上前。
凌知念率先开口问道:“大夫人的房间为何上锁?”
丫鬟赶忙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恭敬地回答,“回二小姐话,大夫人昨夜突发旧疾,老爷很是担心,便派常妈妈收拾行装,连夜陪着大夫人南下山庄休养了。”
凌知念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离府南下?”
丫鬟点点头,“是,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
楚清歌眉头紧锁,追问道:“大夫人突发何种旧疾?不请大夫,而是连夜不休的离府……”
丫鬟面露难色,“这……小的不知。”
凌知念又问:“那她们南下哪个山庄?”
丫鬟更加为难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小的只是奉命打扫屋子和上锁,具体情况的确不知,二小姐莫要为难小的。”
凌知念仔细观察丫鬟神色紧张,不像是在说假话,便挥了挥手,“算了。”
丫鬟如蒙大赦,急忙说道:“小的先退下了。”说完,她便慌张地离开了,脚步有些凌乱,像是在逃避什么。
楚清歌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走得如此仓促,有问题。”
凌知念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得去问个清楚。”说完,凌知念便快步向前走去,楚清歌也毫不犹豫地大步跟上凌知念,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们来到前院,正准备询问门口的守卫是否知道大夫人出行的情况,却发现守卫们神色慌张,像是在隐瞒着什么。凌知念心中的疑虑更甚,她走上前,严肃地问道:“你们可知大夫人去了哪个山庄?”守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许久,其中一个才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不知,二小姐还是去问老爷吧。”凌知念皱了皱眉,她知道从这些守卫口中问不出什么,便拉着楚清歌往凌宴的书房走去。一路上,他们发现府中的下人都有些异样,似乎都在回避着他们的目光。凌知念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在梳妆镜前,周若梅心情愉悦地坐在那儿描眉画眼,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每一笔都像是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凌红霜在一旁殷勤地为周若梅簪钗,她的眼神中透着讨好。
凌红霜一边为母亲簪钗,一边说道:“听下人说昨夜大夫人院里好一顿闹,没一会儿爹就派了马车把她送走了。”
周若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继续专注地画着眉毛,“哼,这叶如筠以为老爷在乎家族名誉不会动她,可实际上老爷这些年都给她攒着呢。”
画完眉毛后,周若梅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她抚摸着发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些年老爷都知道她做过的事,白含烟是怎么被大夫人逼走的,更何况这几次她还差点杀了凌知念,老爷再念旧情也忍到头了。”
凌红霜听了母亲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忽然满脸担忧地看向周若梅,“那娘,爹不会把你也赶走吧,你当年对白夫人和凌知念也……”
周若梅脸色一变,伸手打了凌红霜一下,“闭嘴,我那是受了叶如筠挑拨被无辜利用。”
凌红霜赶忙点头,“娘所言极是,这大夫人走了,娘以后不就是府里的女主人了吗?”
周若梅得意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咱娘仨的好日子要来了。”
凌红霜也兴奋起来,“那我去叫大哥过来,咱们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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