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云书推得干干净净,石景宁也不着急,而是把刚才收集起来的糖纸都推到了桌子边上,然后对高云书说,
“你过来,闻一闻这些糖纸!”
高云书搞不清楚石景宁这样做的用意,存着讨好石景宁的心思,乖巧的走过来,弯腰闻了闻糖纸。
闻过之后,高云书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石队长,就算是这糖纸上有雪花膏的味道,村里边用雪花膏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呀!”
这一次石景宁还没有说话,黄二牛媳妇儿几个女人就按耐不住嚷嚷起来,
“家里粮食都不够吃,谁舍得用那个东西?”
“也就两三个家里宽裕的大姑娘用雪花膏抹脸,他们可舍不得往手上抹!”
“你看看我们的手都皲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说的没错,李春兰也用雪花膏,她就舍不得用雪花膏抹手。
只有高云书这种城里来的姑娘,才有闲钱用昂贵的雪花膏对自己进行全方位保养。
接连两个证据,范围越来越小,都指向高云书下毒,高云书却还顽强的没有被打倒,“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就算是我跟村里的女人吵过架,还用着雪花膏,也不能说明我就是下毒的人!”
石景宁,板着脸看高云书,“你还真是不见材不落泪,”他拿起一张糖纸,“你是农历二十九那一天进的城,对吧?”
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大家,高云舒也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的点点头,“我就是那一天进城了。”
石景宁点点头,“你就是那一天买的糖!你买了糖之后,大费周章,在每一个糖块上都抹上了毒药粉,然后特意放在孩子们经常玩儿的地方!”
高云书笑了起来,“石队长,你我算是针对我也不能乱说话,东河城的糖果都一样,你怎么能确定这糖果是我买的?”
石景宁笑了,他平时很少笑,总是皱着浓黑的眉毛,浑身都散发着冰山般的冷意。
这一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冷峻的面容顿时生动起来,这才让大家意识到,虽然石队长高高在上,其实他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
“说的好,高医生,你虽然功课做得足,却不知道这供销社的糖果是不一样的,”石景宁举起了手里的糖纸,对黄二牛媳妇儿说,
“我让你找的东西带过来了吗?”
黄二牛媳妇儿平常泼辣大胆,面对威严的石景宁,也变得老老实实,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糖纸,老老实实的递给石景宁,“这是上个月赶集的时候给孩子买的糖。”如今只剩下纸了。
石景宁接了过来,把两张糖纸放在一起,仔细看了一会儿,浓黑的眉毛舒展开来,“供销社大概半年进一次货,年前库存的糖果卖完了,又上了一批新货,”
“还是一个牌子的水果糖,却不是同一时间生产的,糖纸的设计上是不一样的。”
石景宁就指点给大家看,黄二牛媳妇儿拿来的糖纸上画着一个大菠萝。而毒害小孩子们的糖纸上则画着两个小菠萝。
高云书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甚至后退了一步,“那你也不能肯定是我进城买了糖呀!”
石景宁个子很高,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高云书,眼神中满是冷意,“我能肯定是你进城买了糖,自从供销社换了新批次糖果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去过东河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