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东宝晕倒的地方是医药公司,这里边抢救设施还有药品都齐全,业务员也都是半吊子医生,稍微懂一点抢救常识,三下五除二把李东宝就给弄醒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自觉呀?为什么在我们公司晕倒?你这样干我们还做不做生意!”
医药公司的女经理很生气,把李东宝训斥一顿之后,直接把他赶出了医药公司的大门,并且吩咐看门的老头再也不许放李东宝进来。
李东宝昏昏沉沉走在大街上,自己怎样回的家也不知道,他脑袋里不停回响着一个声音,那就是他闯祸了,把李春兰宝贵的配方给弄丢了。
回到家里以后,李东宝就病倒了,莫名其妙发起了高烧。
曹婶儿本来就为打扰了李春兰而内心过意不去,李东宝最初病倒的时候,她也没敢惊动李春兰,只是在家里照顾着李东宝,希望李东冬能好起来。
可惜事与愿违,李东宝不但没有退烧,反而病得越来越重,而曹婶儿因为照顾李东宝劳心费力,竟然有些见红,一下子也躺倒了。
家里一下子病倒了两个,李月娥一下子慌了手脚,她可不想承担责任,更不想照顾病人,这才急急忙忙跑到李春兰家里报信儿。
李月娥去的时候,李春兰家里正好包了饺子,她其实做的很多,早就打包了一份,准备给李东宝他们送去,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养父的,而且曹婶儿对她有恩。
“你是说我爸和曹婶儿都病倒了?”李春兰只觉得不敢置信,前几天还看到李东宝生龙活虎的要这要那,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病了呢?
李春兰不敢耽误,赶紧拉上石景宁一块儿过去看,手上还不忘拎了一份饺子,大人们都病倒了,小宝也要吃饭呀。
到了家里,只见卧室床上果然齐齐躺倒两个人。曹婶儿人还清醒着,只是面色苍白。李东宝烧的脸通红,叫他已经没反应了。
李春兰二话不说,抽出银针先为李东宝退烧。
紧接着她查看曹婶的病情,发现曹婶竟然有些见红。
这个病也难不住李春兰,李春兰一边施针为曹婶儿安胎,一边儿轻言细语的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没想到曹婶儿一下子掉下了眼泪,“春兰,我也不想过来给你添麻烦,只是眼下这情况不来省城是不行的了,其实我和东宝有事儿瞒着你!”
这个时候曹婶儿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丈夫病倒了,她这个孩子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自己经营多年的餐馆被卖了出去,所有的钱都被李东宝开了皮包公司,现在大家吃喝嚼用,都在那些钱里头出,也不知道这些钱花完了,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听曹婶一来二去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李春兰也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李春兰皱眉十分不解。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你爸他这是想发财想疯了,他固执起来做的事情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曹婶儿就是一阵子唏嘘。
李春兰沉默了一会儿,“不怕,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安心养胎,这两天不要再生气,也不要劳累,你的情况还不稳定!”
听了李春兰的话,曹婶莫名就有些安心,这个孩子一向给他一种沉稳大度的感觉,也许李春兰出手真的能把李东宝救回来呢。
这个时候石景宁已经打发小宝吃了饺子,至于李月娥,石景宁没心思管她,一个农村姑娘放着现成的厨房吃食,不知道做饭,把自己和孩子都饿得直巴乱叫,这成什么体统?
眼瞅着李月娥倚在门框子上眼珠子乱转,石景宁实在懒得看她,干脆也进了屋里面看病人。
这个时候李东宝终于清醒了,他一看到李春兰,就哆嗦着嘴唇流下眼泪,“闺女爸对不起你!”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怎么发了一场烧李东宝就能良心发现吗?
李春兰皱着眉头,“爸,你又干什么了?”
李东宝这才抹着眼泪,一五一十把腰带丢失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春兰听了李东宝的话,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李东宝看,看的后者十分心慌。
曹婶在一旁又生起气来,一个劲儿的捶打李东宝,“你这杀千刀的东西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说你要是把春兰的心血给糟蹋了,该怎么办呀?”
“我……”李东宝十分惭愧,说实话他就是想自己干出点名堂,其实并没有败坏李春兰的想法,可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以李东宝的见识,也不知该如何挽回。
李东宝内心十分愧疚,挣扎着站起来,一头就朝墙上撞去。
石景宁一看岳父这个举动,赶紧拉住了他,“岳父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让我们想想办法!”
“唉,”李东宝这时候倒是听话了,老老实实又坐回床上,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李春兰,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看到李东宝这个模样,李春兰就想起来就是这个男人从小把自己养大,他宁可吃糠咽菜,也要让自己吃饱。
李春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说什么了,爸,你先好好养病,到晚上我送点儿汤水过来给你们补身,至于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景宁来处理吧!”
闺女已经撂下了话,李东宝心里边还是十分的慌张,可是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石景宁跟李春兰离开了李东宝的小院子,这才有些担忧的问李春兰,“春兰,是不是秘方泄露了?”
春兰轻轻拧了石景宁的手臂一下,“跟我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李春兰拿出五块钱给了李爷爷,请他去院儿里边养鸡的人家,买回来一只鸡杀好,放在灶台上就煲起了鸡汤。
石景宁知道配方对于药师和医生尤为重要,如果手中掌握着一个好的配方,足够一家子吃喝几代。
眼瞅着李春兰沉默不语,石景宁再也忍不住终于又问起了配方,不知道这件事情影响是否严重,如果真的严重,那么他现在就会动手想办法。
听着石景宁再次询问自己,李春兰看着炉塘里的火笑了,“景宁,爷爷丢失的那条腰带里边,除了配方上的药物,我还加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