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宁摇了摇头,“你现在学习任务这么重,还是好好学习,被子我请胖婶儿来做,我看她跟你关系还不错,刚好就把这门生意关照给她。”
李春兰看了看石景宁,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在靠山屯这些活计都是家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自己做,“你怕我做不好吗?”
“瞧你!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又想歪了,我是怕你累着!”这回石景宁可是真生气了,伸手不轻不重的在李春兰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想到石景宁愿意跟自己一起下厨房做饭,李春兰觉得石景宁跟靠山屯的男人可真是不一样,跟她后世见过那些打工的男人也不一样,她心疼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心疼。
短短的一条路,两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石景宁看着李春兰进了屋,这才恋恋不舍地小声叮嘱她,“早点睡,可不要熬夜!”
李春兰点点头,目送石景宁没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这才闩上大门。
堂屋的灯还亮着,屋子里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李春兰本来不想听,可听清楚说话的是李东宝,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想听听她不在的时候爸爸和李来财能说些什么。
“大哥,你别这么说,春兰不是这样的人,”李冬宝听起来有些生气。
“兄弟你也别生气,闺女大了,胳膊肘朝外拐,你说春兰和那姓石的没有相好,谁相信啊,这黑灯半夜的俩人还不回来,指不定早就滚到一块儿去了!”这是李来财的话。
李来财的老婆在一旁帮腔,“东宝你也太不小心了,那姓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万一在办婚礼之前春兰的肚子就大起来,我看你那张脸往哪儿放!”
李春兰再也忍不住了,砰的一脚把门踹开,端起桌上的茶碗,就冲着李来才老婆脸上泼过去。
“你那张嘴肯定吃过粪,我帮你洗洗,”李春兰不客气的说。
茶水是刚泡上的,还冒着热气,李来才的老婆被烫的脸通红,她随即失声惊叫起来,
“春兰,你这个小丫头疯了,竟然敢对你大伯母下手!”
“我看是你们两口子失心疯了,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管不住那张破嘴,敢朝我身上泼脏水,”一不做二不休,李春兰瞅见,李来才蠢蠢欲动,干脆把茶壶端起来就朝着李来才砸过去。
李来才侧身躲了一下,那茶壶砸到了他的背上,又咕噜噜的滚到炕席上,茶壶里边的茶水连着茶叶沫子可是都浸到了李来财的棉袄上。
热水浸透了衣服也烫人,李来财跟老婆一样,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就往下脱着棉袄,
“东宝你还不管管你闺女,你非得要看着他杀了我们老两口才甘心吗?”
李东宝还在发愣,他觉得大哥大嫂说的话不妥,可到底是长辈,李春兰这个过激反应实在是超出他的想象。
可是看李春兰气得满脸通红,李冬宝突然又觉得闺女还是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要是不为闺女撑腰,谁来为她撑腰呢?
“大哥,今天这事我说句公道话,怨不得春兰生气,你们说话实在是没有分寸,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你们要再是这个样子,就赶紧从我家搬出去吧!”
有了李东宝这句话,李春兰也有了主心骨,狠狠的瞪了李来财夫妻一眼就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