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子音报出段映棠的成绩后，全场静默。
还是一个女生没忍住嗤笑出声才打破了沉寂。
段映棠将枪放下，转头看向陆云湛，明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陆云湛却莫名看出了一丝尴尬。
陆云湛不动声色地踹了戴煜一脚。
戴煜回过神，机智地打圆场：“常规操作，新手第一次玩射击可能连枪都拿不稳，小段能够成功射击已经很不错了。”
陆云湛点头表示同意：“她拿枪的姿势也很标准。”
戴煜无脑附和：“对！”
其他人：“……”
陆云湛抬脚朝着女孩走去，让她把枪再拿起来。
段映棠也是要脸的，面色有些为难：“算了吧，我好像没点亮这项技能。”
陆云湛说：“我教你。”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手把手教你。”
看男人坚持要教她，左右来射击馆就是玩射击的，段映棠也就放弃了反抗。
陆云湛果然开始手把手地教她，有了陆云湛的贴身指导，段映棠终于没再脱靶了，最好的成绩甚至打出了8.6环。
两人之间像是罩上了一层天然的屏障，旁人根本无法闯入。
戴煜等人只能去旁边玩。
听说射击馆举办了一场线下真人野外CS，杨泽川便兴致勃勃地怂恿大家一块儿去玩玩。
戴煜看了眼陆云湛他们那边，最终还是没有煞风景地叫陆云湛。
另外两个女生虽然不会射击，但她们留下也只能看人秀恩爱，所以也跟着一起走了。
整个靶场便只剩下陆云湛和段映棠两人。
段映棠注意到了戴煜他们的动静，侧头看了一眼，陆云湛将她的脑袋摆正：“专注前方。”
又打出一枪后，段映棠往后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语调散漫倦怠：“我累了。”
陆云湛下意识扶住她的腰，对她还没学习多久就喊累的行为表示蹙眉，但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他老婆，严厉的小陆老师便没多说什么，只用眼神鄙视她：“你好菜，我闭着眼睛都比你打得准。”
段映棠眯起桃花眼：“别以为我不打未成年。”
她把枪放下，扭了扭手腕。
陆云湛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警惕道：“你干什么？家暴是犯法的。”
段映棠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脚尖一旋，便与陆云湛面对面而站，她往前进了一步，在陆云湛欲往后退时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领带。
“小陆老师，你躲什么？”她用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男人，“我只是来交学费而已。”
闻言，陆云湛不由得怔愣住了，转而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要打他啊。
陆云湛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了那两瓣粉嫩的唇上。
段映棠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落处，嘴角微勾，冷酷无情地打碎了他脑子里少儿不宜的想法：“只能亲脸和额头。”
“为什么？”陆云湛下意识反驳，“你上次都亲我嘴了。”
段映棠：“……”
她回过味来了。
段映棠斜睨着他，眼里带着的笑意有些促狭：“原来你还惦记着上次那个早安吻啊。”
陆云湛：“……”
小陆不想承认，扭过头去，只用余光观察她。
段映棠心下好笑，面上却故作为难：“好吧，那你允许你亲嘴吧。”
她闭上眼睛，“来吧。”
真到了这个时候，陆云湛反而紧张起来了。
他将头转了回来，视线在女孩的眉眼，睫毛，鼻尖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那张微张的嘴唇上。
静默的靶场里，一声吞咽不轻不重地响起。
陆云湛有点唾弃自己此时的反应：你他妈紧张个屁啊！之前又不是没亲过。
而且他只是在收取自己的报酬而已。
陆云湛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缓缓地低下头去，在段映棠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分开。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如同鼓点般的心跳声，剧烈而不受控制。
还有最后一下。
段映棠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是要睁开眼睛了。
陆云湛心念一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用手掌盖住了女孩的眼睛。
他说：“还有一下。”
“嗯。”段映棠没有任何动作，只平静地应了一声。
于是，陆云湛就以这种姿势再次亲了上去。
而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试探地深入，想要探索更多的未知领域。
段映棠其实很少与陆云湛接吻，这种事总觉得要和喜欢的人做才能令人体会到愉悦。
结婚以来，陆云湛虽然会跟她做爱做的事，但是接吻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段映棠曾一度认为对方是要把接吻留着以后跟喜欢的人做，还旁敲侧击地问陆云湛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男人当时本就冷漠的表情越发地冷冽，如同布上了一层冰冷刺骨的寒霜，他沉着嗓音说：“我没想过离婚。”
段映棠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好心地提醒他：“万一你以后遇上喜欢的人……”
男人想也不想地开口：“不会。”
段映棠微怔，这意思是不会遇到喜欢的人？
难道男人已经斩断情根了吗？
后来发现男人确实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眼里只有工作，段映棠才相信陆云湛是真的没想过离婚。
因为他们的婚姻关系可以说是实存名亡。
段映棠总感觉工作才是陆云湛的老婆，而她只是和陆云湛同住在一个屋里的室友。
在段映棠出神之际，陆云湛已经结束了这个吻。
他依旧没把挡住段映棠眼睛的手放下来。
因为他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吻。
在十七岁的陆云湛印象里，这还是他的初吻。
不过段映棠的初吻对象肯定不是他。
是二十七岁的陆云湛？
还是其他人？
陆云湛心里的美滋滋顿时被酸溜溜替代。
这时，段映棠开口：“你打算一直把手放在我眼睛上吗？”
陆云湛压下心底的酸气，将手收了回来。
段映棠眨了眨眼睛，半晌才适应光线，抬眸看到男人眉宇之间似有几分不愉，甚至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不看她。
段映棠莫名其妙。
她又哪里惹这位大小姐不高兴了？
亲也让他亲了，就连他后面得寸进尺地伸舌头，她都没跟他计较，结果对方反而生起气来了。
十七岁的小陆真像个娇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阴晴不定，怪里怪气，难伺候得要命。
段映棠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桃花眼微弯，洇着浅浅的笑：“哎，大小姐，陆大小姐，你亲也亲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吃亏的也是我好嘛。”
陆云湛抓住她作乱的手，语气很不高兴：“谁是大小姐？你不准给我取奇奇怪怪的外号。”
“好。”段映棠从善如流地答应，“不过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讲理吗？我上次亲你的时候可没伸舌头……”
陆云湛捏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柔软有肉感的嘴唇被捏得撅起，就像是在索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