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淮缓缓睁开眼,两人靠得很近,女人淡雅清香的发香侵入,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清明又重归混沌。
无意识地凑近沈卿晚。
沈卿晚微微皱着眉,男人靠近她的身体燥热得有些发抖。
什么药?这么厉害?
她是知道江无淮的毅力的,当初手掌被硬生生刺穿都没哼一声,那般重伤都能保持清明。
咻!
一道烟花声在外响起。
是沈萍放的信号,这信号的意思是侯府的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沈萍在提醒他们赶快离开。
跟前的江无淮咬着牙,浑身颤抖着。
“真是没用。”沈卿晚看着意识不清的江无淮忍不住吐槽。
本来想着带他过来有个肉盾,万一出什么意外还能把他丢出去顶锅。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意外。
谁拖谁后腿啊这是?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真想打他一顿。
沈卿晚捏着江无淮的下巴,直接将捣好的药汁灌入他的口中。
辛辣的药汁被猝不及防灌进嘴里,呛得江无淮猛咳了几声。
也不等江无淮清醒,沈卿晚直接将装有草药的包裹挂在他的身上,揽着他的腰飞出侯府。
身形矫捷,两道身影隐入夜色,没有人发现就离开了。
……
沈萍发出信号后就离开了侯府。
放火制造混乱的途中还不忘揍一顿柳文兴,趁着烟雾,沈萍毫不留情地把柳文兴揍得鼻青脸肿。
直到护卫过来搜救柳文兴,她才不尽兴地离开。
敢肖想她们楼主,真是不知所谓。
沈萍心情愉悦的回到醉欢楼。
醉欢楼内灯火依旧,沈萍换上了日常的纱裙,她要去找楼主汇报情况。
“姑……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沈萍在楼梯上被一个男人喊住。
谢知一满目惊疑的看着楼梯上的沈萍,似乎不敢置信这里能看到她。
他本来在街上晃悠的,突然看见一个黑衣人闯进这青楼,他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进来。
醉欢楼里的姑娘看到俊俏的男子进来,还是个生客,都涌过来拦住谢知一。
一时不察,他便将人跟丢了。
好不容易从姑娘堆里脱身,目光不经意扫视青楼的环境,就在楼梯处看到了一抹眼熟的身影。
沈萍转身,看清来人。
是那个在地涯的男人。
男人穿着蓝衣,面容俊俏,脸上的呆板与这青楼格格不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他怎么来醉欢楼了?她可是骗了他一袋子银子呢,不能让他发现什么异常。
“我,我……”沈萍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圆下这个谎。
不料沈萍还没想到借口,谢知一就替她想好了理由,“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爹娘还是不肯放过你把你卖进青楼了?”
啊?
沈萍略微睁大眼,立马反应过来,委屈得点点头,“嗯,已成定局,小女子已经认命了。”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谢知一闻言满脸同情,真是可怜的姑娘,本来之前给了她一袋银子还以为能救她于水火,没想到还是没能改变被卖进青楼的命运。
那晚他给了这姑娘钱之后,就顺着她指的方向去追人,可走了好长一段路都始终看不见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他家君上。
身上的钱全都给了那个姑娘,进来阜城后,谢知一没钱吃饭住客栈,幸好随身带着玉佩,值几个钱,找到间当铺当了一笔银子。
“姑娘,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进入醉欢楼?”想起要事,谢知一问道。
“没看见,是不是公子看错了呢?”沈萍眨巴着眼回答得很无辜。
楼主和那位公子早就回到内院,沈萍肯定的是,谢知一看到的那个黑衣人是她。
问本人有没有看到,那当然是没有了。
“那可能就是我认错了,打扰了姑娘。”谢知一抱拳,思忖片刻又道,“姑娘,莫要困在一时的失意,日后姑娘若是出了这里,可来随国谋生,随国对女子没有这般苛刻。”
现下找到君上要紧。
他能帮的已经帮了,日后就看这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沈萍闻言轻轻挑起眉头,眼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人傻憨傻憨的。
来随国谋生?是来而不是去。
所以这人是从随国来的。
言语倒是诚恳,除了不够聪明之外,倒也正直。
沈萍微微屈身行礼,“多谢公子教诲,小女子记下了。”
……
百里外的越城。
御史陆鸣绪带着王令赶去阜城彻查侯府柳家贪墨草药交易税银一事。
柳家祖上曾跟着先王护送贡品,前往凌国途中遇上土匪,是当时的柳家家主拼死护着先王,先王才得以安全归来。
但柳家家主却因此瞎了眼。
先王为答谢柳家家主,赐予侯爷一职,承世袭,世代掌管阜城。
后来百年间,侯府行事越发过分。
阜城本就是姜国的税收大城,近年间柳家却因气候不对,草药无法及时收成的原因,使得税银大减。
前不久更是接到侯府贪墨数十万两黄金的状纸,更别说前几天侯府将天材地宝丢失一事。
当今王上本早就对侯府看不顺眼了,这下可算逮到机会收拾了侯府。
已是深夜,驿馆早已熄灯昏暗一片,寂静得很。
驿馆里的人都睡着了。
数道黑影趁着黑夜悄然跃进驿馆。
暗阁主事沈梨带领着数十名手下将驿馆包围。
“主事,方才在他们吃的菜里面下的药现如今已经起效了,我们可以行动了。”一名黑衣人在沈梨旁边汇报。
他们早早接到通知迷晕驿馆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麻绳,就等着沈梨发号施令。
“绑人。”
沈梨一声令下,众人行动。
屋内出使阜城的御史包括侍卫都已经被迷药迷晕,睡得不省人事。
黑夜中,数十道身影来来往往,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第二日清晨。
陆鸣绪在晨曦中醒来,昨夜似乎睡得格外的好,没有任何梦境的打扰。
只是这腰背隐隐酸痛。
想来是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导致的。
陆鸣绪抻了抻腰身,在小院中打了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法之后才隐隐发现这小院似乎和刚来时有些不一样。
昨夜来到驿馆天色已是昏暗,应该只是他看错了。
稍后吃了早饭他们还是要快马加鞭赶去阜城,可不能让柳家有机会逃走。
“这位小哥,这里距离阜城还有多远?”
陆鸣绪唤停一位打扫的小哥。
那位小哥听着陆鸣绪的问话,满脸疑惑,“这里就是阜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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