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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正文完】

第88章

清晨。

“宝宝,你们做山神的什么时候休假啊?”

早上七点多,幽采接起电话,趴在床上,半梦半醒间道:“休假?我们没有休假。”

电话那头的邓欣女士:“???”

幽采翻个身,蹬了一脚被子,还有点困,迷迷糊糊趴在枕头上眯了一会眼睛,听到电话里头的邓女士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啪”地一下,手机掉在枕头边,幽采脑袋埋在枕头里,伸出一只手,摸摸索索拽来被子,迷迷瞪瞪又睡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头柜的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幽采终于从床上蠕动着爬了起来。

他跪在床上,脑袋栽在枕头上,举起一只手。

片刻后,幽采举起的手被裴曜握住,将他整个人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半跪在床上的幽采脑袋埋在裴曜肩膀上,打个哈欠,问等会吃什么。

裴曜刚洗漱完,带着薄荷味牙膏味,凉凉的,低头亲了亲他的面颊,没说早上吃什么,反而道:“刚才妈妈打电话给我,说要仲裁天庭,让我找鲤鱼精问问有没有仲裁的方式。”

还没睡醒的幽采:“???”

他一下就被吓醒了,结巴道:“仲、仲裁?”

裴曜:“妈妈说你做山神全年无休,连请婚假的时间都没有,她说天庭没天理。”

幽采:“……”

裴曜低头望着他,很失落道:“所以宝宝,真的没有婚假吗?”

半个月前,裴曜定制的婚戒完工后,裴曜的手上就多了一枚婚戒。

不管是去工作室,还是平日活动,他都不曾摘下婚戒。

婚戒的另一半,很多人在裴曜的朋友圈见过。

毕竟那晚裴曜发了另一半带着婚戒的手时,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沸腾了,纷纷打探到底是什么人拿下了裴家的小少爷。

毕竟谈恋爱公布是一回事,但公开婚戒又是另一回事,

二十多岁年轻气盛的裴家小少爷谈恋爱不奇怪,但公开婚戒,分明是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已经有结婚的想法。

圈子里公开恋爱的人都是少数,更何况是结婚。

裴曜在日常活动经常容易碰到半生不熟的人,那些人没有他微信,看不到他发的朋友圈,因此瞧见他手上的婚戒总是格外吃惊,问上几句。

“裴哥订婚了?”

“裴哥手上这枚戒指是装饰的吧?还是说真的是婚戒?哇——”

“真的是婚戒?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

每当听到裴曜说还没有举行婚礼,那些人总会露出——“啊,果然是这样”的目光

果然只是戴着婚戒哄哄对象而已啊。

玩摇滚的人大多都喜欢追求自由,桀骜不驯,早早步入婚姻殿堂这件事在那些人眼里总是很不可思议的。

裴曜总会在碰到这种的轻视目光中皱起眉头,神情淡淡道:“爱人比较忙,等有空了会定下婚期的。”

直到听到这句话,那些半生不熟的人才会露出讪讪的目光,再也不敢轻视裴曜手上那枚婚戒的重量。

同裴曜相熟的黎暨太知道裴曜脾性——哪里是不想举行婚礼,恐怕巴不得火速成婚,早早当上幽采的合法伴侣。

只不过听裴曜说,幽采的生长环境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对于结婚领证这种事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加上幽采刚上任新工作,很多事情还不熟练,每天忙得早出晚归,不是个举办婚礼的好时候。

直到最近,看到幽采逐渐熟练掌握山神的祈雨祈福这些事情,裴曜才跟幽采提起这件事。

对于自幼在山野生长的幽采来说,结婚领证这件事确实没有很大的必要。

那天晚上,他捧着裴曜的脸,很认真严肃道:“你是不是怕我丢下你不管?可你已经是我同天道认定的伴侣了,不用担心。”

“结婚什么的,就不用了。”

在幽采眼里,天道认定的事情,可比人类那一本小小的结婚证有用多了。

人类那张纸撕碎了便没什么都没有用,可天道认定的事情,沧海桑田都不会变。

裴曜被他捧着脸,闻言有点失落:“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他这会瞧起来很像小狗,眼眶有点红,偏头,薄唇抿得紧紧的,好久才低声道:“可是我想跟你结婚。”

“我想在所有嘉宾的注视下,跟你宣誓,这辈子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有,我都将只爱你一个人。”

幽采想起来了。

他爱人超级无敌注重仪式感。

当初在酒店房间告白的时候,都要搂着他,很失落地跟他说没准备好玫瑰花还有告白的场地。

虽然幽采不太懂为什么人类一定要举办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仪式,但他还是跟裴曜说想跟他结婚。

裴曜立马扭过脑袋,神情激动,带着几分憧憬地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现场?露天的还是室内的?”

“想在草坪上办还是在海边办?”

幽采吭哧吭哧憋不出一句话。

他心想找颗大石头宣誓得了。

哪用得着那么费劲。

裴曜越说越憧憬:“要不到时候包个小岛吧,把我们认识的人都接过来,在海边办上婚礼,或者在你从小生长的山野里办怎么样?”

裴曜脸有点红:“我们还是在那里认识的呢,虽然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

幽采心软了下来,仰头,蹭着裴曜的鼻尖。

他说:“可以的哦。”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早早遇见的那个地方举行婚礼,宣读誓言。

幽采开始有点理解人类为什么总喜欢举办一些仪式了。

从幽采那个点头开始,裴曜亢奋得仿佛打了鸡血一点,从婚礼的主题到婚礼场地再到婚礼的礼服,皆由他一人亲手参与准备,事无巨细。

幽采开始了“选选选”的生活,两眼一睁就开始挑选婚礼场地搭建的主题颜色、婚服的布料和颜色……

凌晨两三点,迷迷糊糊醒来的幽采都能看到裴曜靠在床头,带着平光眼镜,低头看着平板,见他醒来,轻声问是不是自己吵醒他了。

幽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两个人结婚,光留给裴曜一个人忙多不好意思。

他摇了摇头,挪动了几下,将脑袋靠在裴曜的胸膛,偏头去看裴曜平板上的内容,打算也选一选。

幽采定睛一看,发现裴曜正在挑选婚礼场地用的装饰绸布。

具体的颜色已经由幽采定了下来,裴曜则是在挑选十几种不同类型的装饰绸布。

幽采迷茫道:“不是都长得一样吗?”

平板上白花花一片,十几种绸布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

带着平光眼镜的裴曜摇头,将图片放大道:“不一样,你看这一款有暗绣,下面这款垂感更好,但是设计师比较喜欢左边那款,说这款质感更偏向于丝绸,轻盈感更强一些……”

没上过学的幽采脑袋都大了:“那就选设计师那款吧……”

裴曜:“不行。”

他用白色的笔在平板点了两下,将图片放大,如临大敌道:“设计师选的这款绸布边上绣有暗纹,暗纹绣的图案是花。”

他跟他老婆的婚礼,绣一个情敌在场地上耀武扬威算什么回事。

幽采费劲地看了好一会白花花的屏幕,终于看出了点端倪——绸布边上绣了几朵看不清的小花。

小得几乎比他拇指还小。

幽采:“……”

他强撑着跟裴曜看了两分钟,最后终于困得支撑不住,又挪动回了被子。

裴曜偏了偏头,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柔软黑发,轻轻地哄他睡觉。

在这段时间,幽采难得见到裴曜发火。

在山野里搭建场地,既不能大肆破坏山里的生态环境,又要保证场地可观性,裴曜前前后后找了七八个搭建场地的团队。

但因为节省时间,前几个团队都没有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方案,搬运大型物资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图纸上的路线。

亲自去现场监工的裴曜发了很大的火,手底下的人立马将场地搭建团队给换了。

直到如今,那几个团队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裴曜能够看出来他们搬运物资没有按照图纸上的既定路线。

婚礼邀请的嘉宾并不多,除了邓欣女士和裴父以及裴汀之外,另一个裴家人就是宋疍。

邀请宋疍还是因为裴家亲戚得知了裴曜要举行婚礼,不少人都跟邓欣女士和裴父表示要参加婚礼,但都被裴曜婉拒,最后只邀请了见过幽采的裴家亲戚宋疍。

裴曜这边的朋友是邀请了黎暨以及两个发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

他不想让幽采在婚礼上感到不自在。

幽采邀请了鲤鱼精和黄胜,还有一开始就嚷嚷着一定要去他婚礼的苏安,最后还多了一个花蝴蝶。

当初统计嘉宾名单的时候,幽采兴致勃勃道:“我可以邀请那什么花蝴蝶吗?”

裴曜:“什么蝴蝶?”

幽采打开手机微信,搜索了一下联系人,举着手机给裴曜看。

裴曜定睛一看,发现是章年。

当初在剧组跟苏安拍戏,白天狂用玫瑰花香薰被幽采夸奖“你好香啊”的章年。

“……”

裴曜不是很想邀请,但看着幽采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勉强地在嘉宾名单上加上了章年的名字。

统计完人,两人开始统计要参加婚礼的花花草草。

四盆小盆栽肯定要是来的,不仅要来还得专门设立一桌。

当初约会裴曜第一次送的向日葵如今也养在了花室里,幽采说向日葵也得来。

裴曜在拟定的名单里加上了向日葵的名字,最后琢磨了一会,跟幽采说他想邀请洋甘菊。

别的洋甘菊不行,就得是当初跟幽采在一个花店里的洋甘菊。

幽采有点奇怪,茫然道:“你邀请它干什么?店长都把它买下来了。”

当初洋甘菊在幽采的照料开花后,店里的生意就一直火爆不断,花店的店长觉得同一时间开花的洋甘菊比种了半年也没什么效果的发财树有用多了。

于是在幽采离职前,店长就对外不售卖这盆洋甘菊,放在店里当吉祥物。

裴曜高深莫测:“没什么,就是感觉在这种幸福的时候需要得到它的见证。”

见证他跟幽采手牵手走上红毯,在司仪的宣誓下选择相爱一生。

作为他人生中第一个情敌,裴曜觉得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幽采:“也行,我也好久没见它了,但是店长把它买下来了怎么办?”

裴曜:“这好办,我让着助理花钱跟那个花店的店长借两天洋甘菊。”

花个大价钱,应该没有花店老板能够拒绝。

接下来只需要一段婚假。

但是幽采每日都要去到山野里,勤勤恳恳地上班做山神,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休假了。

这事裴曜不急,反倒是邓欣女士急得不得了,三天两头就给裴曜打电话,问裴曜幽采到底能不能休假。

在裴曜口中得知幽采需要天天去上班的邓欣女士怒了。

什么编制!全年无休!

过年的时候牛都能休息几天呢。

怎么成了神仙惨得连休息日都没有?

作为勇于抗争并且能做到抗争不了就往天上轰几炮的邓欣女士,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儿子等着名分,她就没等着名分吗!

宝宝至今都还叫着她阿姨呢。

邓欣女士一怒之下,同裴曜打了通电话,让裴曜问问鲤鱼精,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跟天庭仲裁一下。

裴曜:“……”

他挂断电话后,转头就找来了爱人,低着头,鼻尖抵着爱人的鼻尖,很可怜地问爱人:“真的没有婚假吗?”

总不能等幽采下了班后狂奔到婚礼现场,匆匆忙忙换上婚服,大气都没得喘匀,就开始跟他宣誓。

幽采吭哧吭哧憋了好一会,也没憋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迟疑道:“有、有的吧……”

“过阵子我晚上睡觉跟天道沟通沟通,实在不行算我请假……”

但没过几天,幽采就知道自己过阵子晚上不用问天道了。

因为六月初六这天,鲤鱼精成功度过天劫,扛过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成为河神。

成功渡劫的那天,鲤鱼精抗完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满脸都是灰,被天雷劈得浑身一股焦味,尾巴全是火燎黑烟,灰头土脸的。

得知自己抗完了九九八十一道,额见冒出了金色的印记,鲤鱼精哇地一声开始大哭,哭得喘不过气来,抓着幽采的袖子嚎啕大哭:“哥就知道哥能行……”

“哥就知道……”

“他们都不信哥能成,只有你信,只有你信……”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几百年来的委屈同幽采哭出来:“只有你一直相信哥……”

原本只是溪流里小小的一条小鲤鱼,有一天,生出了跃龙门的梦想,周围的鱼群都嘲笑奚落他痴人说梦。

小小鲤鱼,怎么能跃过龙门。

只有一朵油菜花相信他,同他在一起,总是告诉他总有一天能够跃过龙门,天天听他胡说八道吹牛,还乖乖地叫他大哥。

瞧着鲤鱼精嚎啕大哭,幽采不知道怎么的,也红了眼眶,跟着鲤鱼精一块掉下来眼泪。

原本还举着手机给外焦里嫩的鲤鱼精录像裴曜:“???”

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给一旁的黄胜,连忙去哄幽采,笨拙地给他擦眼泪,让他不要哭,绞尽脑汁地告诉幽采这是好事。

鲤鱼精渡过雷劫成为河神没过几天,裴曜就发现了点不对劲。

在某天晚上,他同幽采道:“宝宝,怎么哥他从来都不去上班啊?”

幽采有点愣:“啊?”

裴曜:“狂哥说他最近在家狂点肯德基,一日三餐都吃肯德基,压根就没出过门。”

按理说,成了河神,不应该去管辖一方水域吗?

两人面面相觑。

当天晚上,幽采就给鲤鱼精打了个视频通话。

鲤鱼精接通,视频里,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孩一手吸着可乐,一手吃着薯条,翘着二郎腿,问他们怎么了。

幽采茫然:“哥,你都怎么都不去水域那片地方上班吗?”

鲤鱼精嗦了嗦手指:“上班?什么上班?”

“我都成神仙了,我怎么会还要上班?”

他奇怪道:“真正有了危险,身为河神自然能够感应。”

“别说是提前感知洪水,就算是下雨下多了一点,我这个当山神坐在家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不会真的有人当了神仙还要天天去上班吧?怎么跟撞上渔网的笨鱼一样笨……”

鲤鱼精说着说着就乐了起来,抱着肚子乐得直不起腰。

老老实实每天去上班的幽采:“……”

鲤鱼精越说越乐,说了一阵后发现电话那头没了声,扭头一看,看到幽采小声地跟他说:“哥,我就是天天去上班的那个神仙。”

他就是那个自己撞上渔网的笨鱼。

鲤鱼精:“……”

他痛心疾首道:“谁告诉你成了山神就要天天去山里转的?你跟人类学坏了!”

“学人类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人类上班……”

裴曜在一旁,没忍住道:“哥,他这个尽职尽职……”

鲤鱼精想了想:“也是。”

幽采同他这个渡劫渡了几百次的老油条不一样,头一回渡劫就成功,自然做事都是勤勤恳恳,尽职尽责。

鲤鱼精对着幽采叮嘱:“好啦好啦,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两三天去山里看一次就好啦……”

虽然这些道理,幽采过了两三年自然会明白——毕竟每天去山里也没有多大的事情,顶多帮帮山里的花花草草抓虫子松松土。

也只有他这个乖得没边的弟弟能够勤勤恳恳上那么久的班。

婚礼的时间空了出来,只剩下婚期没有敲定。

幽采将婚期选择在了他同裴曜相遇的那个日子。

裴曜也对这个日子很满意,亲手设计了婚礼邀请函,给拟定的婚礼嘉宾送去。

婚礼的流程很简单,裴曜还在邀请函里对嘉宾再三强调不要带任何鲜花。

他不想在婚礼的时候,在幽采眼里接过一捧生、殖、器。

好在外人都知道裴曜对花粉过敏,因此对邀请函上的这条再三强调的内容并没有多想。

婚礼当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因为昨天晚上河神操控了半天的云,将山野里的云通通移到了城市的另一边,给他乖得没边的弟弟腾出一个好的结婚环境。

婚礼现场,伴奏的是裴曜玩乐队的好友,现场只有钢琴和小提琴的伴奏声。

幽采穿上了白色的西服,站在红毯的另一头,耳边全是花花草草喜气洋洋的恭喜恭喜。

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是他生长的地方。一花一草一树,都见证了他从小小一朵的油菜花修炼成人形。

司仪在宣读仪式。

湛蓝的天空阳光明媚,穿着白色西服的黑发青年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司仪的话,按照彩排的流程一步一步走向红毯。

红毯的尽头,金发青年穿着黑色西服,背对着他。

幽采慢慢地从红毯地一头走向裴曜,最后停住脚步,拍了拍裴曜的肩膀。

裴曜也很慢地转身,看着眼前的爱人,片刻后,眼眶就红了起来。

司仪在问:“裴曜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是否都愿意对幽采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裴曜哑声道:“我愿意。”

司仪笑着扭头望向另一个,问道:“幽采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裴曜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幽采眨了眨眼,弯唇道:“我愿意。”

裴曜低头,手有点抖地拿出婚戒,给眼前人带上。

幽采也拿出戒指盒,拿出婚戒,握住眼前人手的时候,才发现裴曜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偷偷挠了挠裴曜的掌心,小声地让裴曜不要紧张。

裴曜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交换完戒指,台下掌声响起,幽采扭头一看,看到了很多很多脸熟的面孔。

裴曜说,因为不希望他感到不自在,所以婚礼的大部分人都是他认识的,

幽采又扭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裴曜,看着僵硬无比的裴曜,有点遗憾地想着——早知道裴曜那么容易紧张,就少邀请一点人了。

婚礼结束后的半月,在某天傍晚,热搜忽然爆了。

在裴曜工作室的默许下,狗仔偷拍的裴曜上了热搜。

热搜词条#裴曜婚戒#不断刷新,短短半小时直接将服务器整得瘫痪,紧急抢修了好几次才将服务器抢修好。

热搜爆出来的傍晚,裴曜正在厨房做饭。

客厅里放着电视,从山里祈了雨回来的幽采靠在沙发上,脑袋枕在沙发扶手,长睫合拢,呼吸浅浅。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裴曜关了火,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手机,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工作室的人,跟他汇报:“哥,金斌他们把照片放出来了,现在您挂在热搜上。”

裴曜嗯了一声,让工作室的人盯紧几个爱造谣的营销号,又交代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傍晚夕阳一缕缕地蔓进来,大片璀璨的金光如同一条流淌的金色河流。

裴曜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微博。

他的微博除了上回公开恋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更新。

裴曜低头,转发了狗仔发的那条微博,正面承认了那枚婚戒是他戴的。

无数条评论涌进他的评论区,裴曜翻了翻,看到了好几年前很多眼熟的ID。

有些ID甚至从他有了名气后,一直伴随至今。

那些ID没有发出憎恶的字眼,都在询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十多分钟后。

一条很长的评论出现在评论区,是裴曜一个很有名的大粉,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

她说:“哥,好久没看到你发微博了,看到你发微博戴上了婚戒有了新生活真的好开心。虽然不知道哥你不写歌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还是很高兴哥你如今有了自己的生活。哥你曾经告诉过我们,人在感受到幸福的时候才会对世界充满感知力,那哥你现在是怎么样的呢?”

裴曜弯了弯唇,偏头,轻轻吻了吻沙发上熟睡的黑发青年,很轻也很虔诚,仿佛在亲吻自己的神明。

他直起身,回复那条粉丝的评论:“很幸福。”

片刻后。

他的微博主页更新了一条动态。

裴曜:好久不见,下首新歌——《小采小采》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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