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76)
想踹走萧啜不?有点难。
这家伙除了丑了点,马力一般了一点之外,很难在这个家伙身上找到弱点。这就很难弄了!怪不得四爷一直夸此人……嗯!是有点东西的。
正在桐桐想着怎么操作合适呢,结果陈彦东来了。
陈彦东做的是生意,明面上跟自家不会那么亲密的来往。来往的信件传递都是通过采买!这一条线一直是全有处理的。他现在是王府的大管家,府里的一切采买事宜都交给他。他要采买陈记的东西,那谁也管不着。
凡是府里需要的,都是陈记提供的。哪怕是鲜菜鲜果这些都是!这就给了陈记的人见天的来府里一个借口。但凡有信儿,递给全有即可。
全有将信递过来,“说事挺着急,还等着回音呢。”
桐桐打开一瞧,是陈彦东要见面。那就别出门了,“要见就见吧,不能亲密的来往,不是说需要规避的这么明显。用他家的东西,夏州汉人以王爷马首是瞻,他一个做生意的人,拜访了咱们,拜访了辽国公主和驸马,这不是商人正常的钻营吗?直接叫进府里吧,别这么战战兢兢的。”多大点事?
全有利索的出去办事去了,给陈家掌柜结账之后,又道:“……鱼货挺好的,挑了大的只管送来。南边来的干货也好,辽东来的山菌,这都是王爷和郡主喜欢的。今儿郡主不出门,你们东家若是要来拜个贴,那就今儿吧。许是郡主就见了呢。”
一个时辰之后陈彦东来了,明面上带了不少贵重的东西,一副提着猪头拜庙门的架势。
桐桐在书房见了他,他一进来就贺喜,桐桐摆手,“不是外人,坐吧。”
陈彦东坐了,手里捧了热茶,这才道:“郡主,卑属是来求助的。”
“在哪里遇到麻烦了?”桐桐皱眉,按说不该呀!从夏州过回鹘,一直往西这路是通的,“是遇到马匪了?”
陈彦东摇头,“若是普通的马匪卑属自己就处理了,商队来回的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可这次遇到的马匪像是有主的。”
桐桐转身看身后的地图,“你是在哪里遇到马匪的?”
陈彦东起身,走过去在地图上指了个地方,“这里?”
桐桐扫了一眼,“这都在夏州地界了。要还以为你是往西的时候跟黑汗的人起冲突了。”
黑汗王朝差不多就是唐时的安西和北庭都护府那么大的地方,地广人稀,而且一直依附辽国,跟回鹘‘舅甥’相称,跟流落在夹缝里的回纥也都有联姻。所以,河西走廊这条商路,夏州和回鹘是绊脚石,但从没有人把黑汗看在眼里。
她还以为黑汗雄起了,闹了半天,不是呀。
陈彦东‘嗐’了一声,“黑汗那地方,难有大城,有些城镇男女老幼拢共也才一两千人。往西走,黑汗从不是障碍。甚至商队从他们那里过,他们极其欢迎。很多他们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给带。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股子马匪,夏州的腰牌不看,辽国的腰牌不理……”
“你怀疑是从辽国流窜过来的?”
“对!一定是辽人。”
“劫了你的货?”
“若是只劫了这一次的货,在下也就认了。可对方送了信儿来,要在下用黄金换回那批货。”
桐桐皱眉,“他们人不多,带着货不方便,也走不远。近处并无销赃之处?”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陈彦东说着就又道,“他信上说,以后但凡走这条商路,他需得抽十分之一的税。”说着,就从怀里取了信递了过去,“您看看,这是昨晚送到铺子里的。”
桐桐接过去扫了一眼,就笑道:“这证明此人在这兴州城有人可用,甚至有眼线。”
正是。
“那你准备黄金吧,按照他们说的办法联系他们交货。”桐桐将信纸递过去,“放心吧,我跟着你们,不会出差错的。”
陈彦东忙起身,“是!这就去安排。”这事告知不告知王爷都行,只要是动手的事,他还是更信郡主的。
人走了,桐桐觉得逮住机会了。兴州有萧啜不|和耶律岩母在,可此人还敢在这两人眼皮底下来这一手,那基本就可以推断,这人要么就是萧啜不|或是公主亲信,要么就是跟他们有别的瓜葛的人。
公主的关系网其实比较单一,反倒是萧啜不,他的关系网一定单一不了。
只要叫我逮住了,你萧啜不|就有责任。这人凭什么敢在夏州的地界上打劫勒索商户呢?这是陈彦东能找到靠山,还有更多的商家找不到靠山,除了被勒索还能如何?
陈彦东给对方递了消息,时间就在这天下半晌。准备了一箱子的金子,这就能走了。
桐桐换了装束,只扮作陈彦东身边的小厮,一路跟到了南市。
这里桐桐知道,但她甚少到这边来。没别的,这里属于鱼龙混杂的所在,也没有像样的房子。都是帐篷连着帐篷,做什么生意的都有。据说,这里聚集了很多从各国逃出来的人。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逃出来,隐姓埋名。
当然了,这些人未必都是坏人。也可能是因为各种原因跟人结仇了。到了一个新地方不容易,若是不抱团,那就得成为党项或是其他什么人的奴仆。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地方。
桐桐来兴州这么长时间了,早听闻过,但从未曾接触过。有时候打破人家的安静并不都是好的!他们也不祸害谁,只在他们的地方用他们的方式求生。
等真正的踏入这里,脚下地面不平整。应该是泥泞的路面被冻住了,显得坑坑洼洼,有硬硬邦邦的。
再往里面走,帐篷乱七八糟的支着,有些人把水泼出来,路上的冰被水融化了,地皮是泥,内里冻土没融化,还是硬邦邦的,踩在上面有些滑。
他们一行人一进来,就都朝这边打量。有脏兮兮的孩子,裹着羊皮站在路边啃手指;有年纪大些的妇人,把光溜溜的孩子贴身揣着,手里还拎着瓦罐,这是才打了水回来;更有壮年的男女在做营生,有打铁的,有硝皮的,有打炊饼做饮食买卖的。
桐桐看见稍微齐整些的女子急匆匆的往出走,把追着的她跑的孩子骂回去,然后朝远处大帐篷走去。
而那个搭帐篷就是这次的目的地。
穿过一个帐篷,后面有不知道多少个帐篷连着的。
里面比外面暖和的多,好些汉子在里面吃吃喝喝。里面充斥着各种的臭味,人身上的、牲口身上的,再混杂上酒味、肉味儿、各种的腥味,一进来就差点把人给熏出去。
而里面招呼客人的都是些穿戴好算过的去的女人,她们穿梭在男人中间,跟他们调笑,忍他们的臊皮。
站在里面才扫视了一圈,就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过来了,打量了陈彦东极其不多的几个随从一眼,然后看向后面由壮汉们抬着的箱子,抬手往嘴里扔了一肉干,手一摆:“跟我来吧。”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帐篷。越是朝后走,帐篷的规格越是不同。
直到进入一明显奢华了很多的帐篷,里面坐着十多个穿着狐皮貂皮外袍的汉子,这些人一人一个小几,正吃喝着呢。
而上首坐着两人,此二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朝这边看了一眼,“金子拿来了?”
“是!先筹集到一箱子……”陈彦东说着,就看向此人,“您查验查验?”
这才起身才要往过走,桐桐就感觉到为首的另一人的打量视线。她转过去跟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微微笑了笑,跟着起身,喊了一声:“慢着。”
年长些的回头,才要说话,年轻的就问说,“金子……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批货……”
年长的人话还没说完,这年轻人已经站在他身后,动作一点停顿都没有,手里才还切肉的匕首好似只漫不经心的往前一送,噗的一下,血便喷溅出来了。
陈彦东吓的蹭的往后一退,直接退到了桐桐身后。
桐桐笑了,对着年轻人拍了拍手,“干的漂亮。”
年长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年轻人,年轻人的匕首没抽出来,明显狠狠的搅动了一下,这才一把给抽出来,然后让到一边。
看着年长的人倒下了,死不瞑目似得瞪着大眼,这年轻人只摇了摇头,对着桐桐颔首:“此等勒索他人的极恶行径,在下亦是深恶痛绝。家奴中有这等恶人,当杀。”
桐桐打量对方:“敢问阁下是辽人么?”
这人点头:“是!是辽人。”
“敢问阁下是姓萧吗?”
这人叹了一声,“是!在下姓萧。”
桐桐啧啧了两声,“懂了!”说着,就转身,“后会有期吧。”
“等等。”这人从桐桐后面转到前面,跟桐桐面对面,盯着桐桐的眼睛,“你问我问题了,还问了两个。”说着,朝桐桐一笑,又往前凑了凑,低声道,“那我也得问你问题,也要问两个。”
桐桐低头看了看手指,然后点头:“问吧!允你来问。”
“敢问阁下是女人么?”
是!是女人。
“敢问阁下是美人么?”
见仁见智。
这人鼻子使劲的吸气,“闻香识女人,在下觉得眼前之人乃难得一美人。”
所以呢?
“请美人陪饮一杯,如何?”
桐桐这次真笑了,认出自己是谁还敢这么放肆呀!她转身过去拎了酒壶,过来抬手就捏住了对方的下巴:“陪饮就算了,我喂你喝!”
周围那十几个武士才开始还哈哈笑呢,可紧跟着怎么看怎么不对。这么灌会灌死的!
“大胆!”
桐桐捏住对方的脖子,“此人是谁,报名字来。”
“萧海里!”
“与萧啜不|是何关系?”
“堂兄弟!堂兄弟!”
桐桐将萧海里一把扔地上,脚踩住对方的脖子,“叫萧啜不|过来!一个时辰内若是不见人,我就拉着萧海里去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