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仙一剑惊世。
没有人知道一向儒雅的颜玉公子为什么爆发出来的一剑如此恐怖。
稷下学堂躁乱一阵。
萧若风小先生威严深重,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三天之后。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一队人马缓缓地走进了稷下学堂。
领头的是一位身着朝服的太监。
雷梦杀有些惊讶:
“李公公?”
这是除了五大监之外,皇宫中最位高权重的一位太监。
李公公笑道:
“灼墨公子。”
“来学堂所为何事。”
雷梦杀心生警惕,知道莫如云已经入了宫中那位的眼里。
“哎,祭酒很久没有入宫面圣,圣上想念的紧啊!”
李公公说话尽可能的温柔,尖锐的声音都想要变得粗狂写。
稷下学堂到底是北离的人才输送基地,为首的老大自然有着自己的官职。
其中祭酒就是最大的领导者。
李长生正在这个位置。
雷梦杀愣了一下,问道:
“师父很久没有去过皇宫了。”
李公公道:“所以圣上这才让我来请。”
雷梦杀回望一眼:
“这...”
他有些为难,李长生向来淡泊名利,不然也不会干出一把将百晓堂的武榜给撕了的事情。
“我走一遭。”
李长生的声音幽幽传来。
李公公脑袋埋得更低了:
“祭酒大人...”
李长生摆摆手说道:
“很快就不是了。”
李公公一愣。
“走吧。”
...
御书房。
窗外的宫墙高耸,偶尔有几声鸟鸣穿透寂静的空气。
李长生缓缓步入这间书房,他的身影在门槛上略微一顿。
太安帝坐在龙椅之上。
他的年纪已近六十,略带慈祥。
人老了。
心思就多了。
李长生温和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见过陛下。”
太不礼貌了。
李公公眉心狂跳,还真没有这么嚣张的臣子。
太安帝笑道:“李祭酒别来无恙。赐坐!”
李长生倒是自在,自己坐下了。
太安帝也不恼。
“陛下找我何事?”李长生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多待。
太安帝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是有几件事找李先生的。”
“你说。”
李长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御前龙井,一壶茶在外面卖十来金。
“先生应该知道的,孤关心什么。”
太安帝淡淡说道。
“叶鼎之?”李长生转着杯子,一点不看太安帝。
“是。”太安帝没有隐藏。
叶鼎之是叶羽的儿子,北离能够有如此浩瀚疆域,叶羽功劳有三,乾东城百里家有三。
只是叶羽心思不正,太安帝将其杀了。
叶鼎之重回天启,其心思是司马昭之心。
就是报仇来了。
“一个小孩子。”
李长生看向太安帝,笑了笑,“莫非堂堂北离皇帝,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
太安帝眼中难见一丝阴沉,笑道:
“李先生的师弟将他的师父杀了,这人可是一个祸患,本来想要把帮李先生除了这祸端,没想到被李先生误会。”
说道正题了。
太安帝的真正目标是莫如云吧。
李长生将杯子放下:
“那便是我们的事了,不劳陛下操心。”
“先生的意思是?”太安帝问道。
“便让叶鼎之去吧。”
李长生下了定论。
太安帝难掩一丝苦涩:
“孤只觉得先生比孤更像是这天下之主。”
李公公猛然跪在地上。
其他太监都是身体颤动,这可是杀头的话。
李长生看着眼诸位太监,笑眯眯的说道:
“我是天上仙,不要用这皇帝之位羞辱我。”
太安帝眼皮跳动:
“先生的师弟也是如此想?”
“我望陛下还是不要打我师弟的主意,他那一剑我都有些看不穿。”
李长生收敛了笑容,眼神莫名有些深邃。
“哦?”
太安帝讶然,李长生自称是天上仙,居然看不穿莫如云?
李长生道:
“论境界,我这师弟比不上我,轮修为,我这是师弟比我不如,可是论剑的威力...”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我比不上他。”
太安帝身体微微后仰,面沉如水。
作为皇帝,谁愿意带着定时炸弹在身边呢?
哪怕莫如云说一千道一万,对于朝廷无动于衷,可是他挥手就可以影响天启城的每一个人,谁能够说得准莫如云不起心动念呢?
“先生管不了自己的师弟?”
太安帝语气变得冷了些。
李长生给自己斟满一杯茶,哈哈笑道:
“我这师弟脾气古怪的很,管不了,也管不住。”
太安帝更加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吟道:
“绝剑仙,一剑出,万生灭。”
太安帝盯着李长生:
“先生觉得江湖人评价莫先生还算正确?”
李长生沉吟片刻道:
“挺对的,只是我没想到我这师弟在藏书楼中抄书,居然可以抄出个‘绝’的字号,实在是有点亏。”
“江湖人还以为我这师弟杀人成性呢。”
太安帝身体前倾,郑重的问道:
“先生的师弟也是天上仙?”
李长生目光一凝,知道重点来了。
他是天生仙,所以太安帝放心。
莫如云呢?
李长生摆摆手,没有应:
“说不准,不过我这师弟现在看来只是一个抄书匠,以后应该也是。”
太安帝看着李长生。
李长生回望一眼,眼光锐利,似剑似光。
太安帝低垂眼眸:
“先生毕竟是祭酒...”
李长生一摆手朗声道:
“我现在不是了。”
太安帝猛地抬起头:
“先生...”
他是真的慌了,没有李长生压着,莫如云怎么办?
什么时候再出现一剑给皇宫撅了,他哭都没有地方。
再说了,天启城能够风云四起,但是波澜不惊,都是有着李长生在,江湖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李长生要走,这不是乱套了么?
“都是虚职,陛下何必惺惺作态?”
李长生笑了笑,有些冷。
太安帝摆摆手:
“罢了罢了,只是新祭酒先生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