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李长生沉默了。
祭酒之位十分重要。
稷下学堂是北离皇城的人才输送基地。
几乎九成的学子都会进入宫中任职。
其中不乏将军、御史、各类尚书
甚至是一些核心机关。
正所谓桃李满天下,祭酒是院长,也是稷下学堂每个学子的老师。
这些学子进入官场,能不给从前的老师一个面子?
这位置不少人眼红着呢。
太安帝问道:
“先生的师弟是个人选。”
李长生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表演。
“他字写得好,饱读诗书,听说抄卷超过二十万卷,饱腹学识最适合做祭酒了。”
太安帝硬着头皮将这段话说出来。
李长生呷了口茶,悠悠说道:
“陛下这是何必呢?”
“我说了我师弟就是个抄书匠,陛下何苦还要试探?”
太安帝笑道:
“先生没有想要传位他的意思?”
“我传位他,陛下每晚睡得着?”
李长生虚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御前龙井的美妙。
太安帝干笑道:
“先生说笑了。”
李长生沉默片刻,说道:
“这位置我不便多言,陛下自信决断吧。”
太安帝道:“先生这样说了,孤就不再坚持了。”
话音落下,李长生起身离开:
“走了。”
太安帝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
良久之后,他招了招手道:
“去跟上,随时汇报情况。”
李公公应了是,小跑着跟上。
...
...
宫廷道上。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旁的宫墙高耸。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条通往皇宫深处的道路上,给这清冷的宫廷增添了几分暖意。
四个太监抬着一个轿子缓缓行进,步伐整齐划一。
轿子之中,一个紫衣太监静静地坐着。
这位太监的面容沉稳,眼神锐利,手中转着大拇指之上的扳指。
李长生站在轿子面前。
“虚怀功?”
轿子中没有传来声音。
李长生轻笑一声:
“装神弄鬼,只是我师弟还没有将你教训好?”
轿子中的紫衣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聚集起一股无形的内力。
就在紫衣太监的内力即将爆发的瞬间,李长生轻轻一弹指。
这一弹看似简单,却蕴含了李长生精深的武学造诣。
他的指风如同无形的利箭,悄无声息地划过空间,直逼紫衣太监。
紫衣太监原本凝聚的内力在这股指风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轻易被穿透。
指风触及紫衣太监的身体,他的身体猛地一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脸色瞬间苍白。
紧接着,他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紫色的衣襟。
旁边的小太监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高喊:“老祖宗!”
紫衣太监伸出手阻止。
李长生已经负手离去。
...
...
御书房。
李公公急速跑回来,满头大汗喊道:
“圣上,大事不好了!”
“第一关已经破了。”
太安帝沉着脸,没有说话。
李长生继续往前走。
“小齐子,你也要拦我?”
齐天尘手持拂尘,面露苦涩。
小齐子...
这个称呼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身不由己,李先生。”
齐天尘微微欠身。
“罢了,让你先出手。”
李长生摆摆手。
齐天尘因为修炼缘故,必须要留在皇宫中,这一点没有什么好说的。
齐天尘道了谢,拂尘一甩。
看似简单,却如同千军万马朝着李长生疾驰而去。
李长生眼睛一亮:
“来的好!”
他挥袖一甩,万马奔腾。
齐天尘的千军万马脆弱的似纸张一般。
“噗”
一口热血喷出。
齐天尘让开位置。
李长生摇摇头:
“记住了,不要去招惹我的师弟。”
齐天尘苦笑连连:
“谢先生指点。”
被人家打成重伤,还要谢谢人家呢。
...
...
御书房。
李公公再次飞奔而至,额头汗水如同瀑布般狂涌:
“圣上,大事不好了,第二关也破了。”
太安帝如坐针毡。
难道真的没有人可阻拦李长生么?
...
...
宫廷禁道。
虎贲军整齐地站立着,他们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了一道道威严的影子。
这些虎贲军每一个都是重甲盖面,每一个人都是武者巅峰。
这是朝廷中的精锐。
以一挡百的强者。
齐天尘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身影并不魁梧,但却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稳固感。
齐天尘缓缓地走向这些虎贲军,他的步伐并不快,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节奏,每一步都仿佛与天地同呼吸。
他的手掌轻轻一挥,没有花哨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是这样简单而又直接的一挥。
但就是这一挥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掌心涌出,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那些铁塔般的虎贲军,竟然在这一刻如同风吹落叶般倒地。
李长生放声大笑,脚尖一踩,落在了宫墙之上。
他冷然回首,看向御书房方向。
...
...
御书房。
李公公的腿都要跑断了。
双腿有些抽筋的痛感,可是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圣上,大事不好...”
太安帝勃然大怒道:“直接说。”
“第三关...第三关破了。”
李公公跪在地上,脸都贴着冰冷的地板。
太安帝身体微微晃动。
“他现在人呢?”
“站在宫墙之上,看着...看着我们呢。”
李公公颤抖着声音说道。
太安帝冲向窗口,面容冷峻。
浊清和齐天尘快速逼近围绕太安帝。
太安帝一时间觉得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冲动对么?
浊清眼皮抽搐:
“陛下,这李长生太放肆了。”
齐天尘淡淡说道:
“大监,慎言。”
浊清怒目而视。
这边李长生站在宫墙之上,猛然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