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池烟刚吃完剩饭,正一瘸一拐的往厨房里挪,吓得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来不及捡,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去看。
竟然是金都。
池烟根本不想开门,总觉得今天的金都举止怪异。
外面的敲门声戛然而止,然后是冰冷的声音,“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开门,我就给宴冬易打电话,他让我好好照顾你的,我会亲口告诉他,你对我避而不见,他要是问原因……”
池烟还是将屋门给打开了。
“事情我已经跟你的助理说清楚了,希望我们以后互不打扰……”池烟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饭袋上,“我不会吃你的饭的。”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金都手里的饭菜已经落在地上,但旋即那只手却已经扣住了她的下巴,往后按了下去。
她的身后就是鞋柜,上面摆放着几个玻璃摆件。他用胳膊一扫,全部噼噼啪啪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鞋柜上,旋即整个后背全部贴了上去,双腿悬空着,姿势也十分的狼狈。
她拼命的去拽他扼住她下巴胳膊,但却无异于蚍蜉撼树。
池烟的双眸中满是惶恐,嘴唇翕动着,艰难的说着,“放过我好不好,我害怕。”
“是我该求你们放了我。”金都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就这么嫌弃!”
池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她此时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垂死挣扎,但连那“呜呜”的求救声,都可笑至极。
终于他粗暴的将她放开,那漆黑的瞳仁中,竟隐约有一抹的湿漉。
“把饭菜吃了!”
池烟死里逃生,跌坐在地上,还保持着仰头的姿态,头顶上的挂灯摇摇晃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是案发现场。
“好,我吃!”池烟捡起地上装饭的袋子,都顾不得去餐桌,跌坐在玄关处大口大口的喝着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饿死鬼投胎。
粥喝完了,她又开始吃那几道凉菜,又酸又咸的,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多难吃。
金都走了过来,伸手拿了一个桃子,递到了她面前,“吃了它,我马上就走,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池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知道吃下去的后果,却还是咬牙接过,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
金都自嘲一样的轻笑,“你们都一样。”
…………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池烟还蜷缩着床上,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房门已经被反锁了,但门口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嗡嗡嗡……”
她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吓得差点掉下床去,等看清楚来电显示之后,泪水顿时在眼圈里打转,赶紧接通了电话。
满肚子的委屈,要是不发泄出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冬易,金都他……”
“金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宴冬易声音很复杂,“我刚从深山里出来就看了热搜,但他的电话一直也打不通。”
池烟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什么?”
“他的事情我原本不想跟人提及的,但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网上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不要信,那都是假的。”宴冬易叹了口气,“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池烟根本不想听,可电话那头的宴冬易已经说了起来。
他和金都念的是同一所大学,又都是金融专业,两个同样优秀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注定会成为朋友。
那时候的金都可谓是天之骄子,不知多少女生的暗恋对象。宴冬易也长得不俗,两个人在一起总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还有一些无聊的八卦。
但金都却浑然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宴冬易有一个自始至终忘不掉的初恋,就在老家,也不知道多牛,能把宴冬易给甩了,还给弄出情伤来了。
宴冬易也以为金都这样的人将来定然会一帆风顺的,将来子承父业,必成大器。
然而一切却在大二那年的暑假戛然而止。
那年宴冬易突发奇想的要去深山画风景,还要跟几个相识的驴友,金都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两个星期。
等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宴冬易跟以前一样,去金家蹭吃蹭喝。
谁知在看见金都她妈妈的之后,后来半个月都吃不下去饭了。
以前宴冬易知道金都的母亲经常整容,每次见都能换一张脸,但也是越整越漂亮,谁知这一次却栽了,整容失败了,那张脸彻底毁了。
他记得那天的金都也呆住了,看着那女人良久,才慢慢的叫了一声“妈!”
后来的事情宴冬易也是略知一二的。
金都的母亲对整容的事情更加的疯狂,甚至连医生都不敢给她再动刀,她竟然疯癫到自己在家往脸上鼓捣。
后来的金都为了照顾他妈妈,几乎是停学的状态。
最后他们的导师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要宴冬易来找金都回去念书。
然而等他再次见到金都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里,宴冬易竟然差点认不出他。
金都瘦了很多,身上的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衣,眉目紧皱,五官明明一样,却似变了一个人。
那天医生撩开金都的毛衣,里面全是狰狞的疤痕,一片一片的被烫伤的,将干净的皮肉硬生生的毁掉。
“烫的,整整一大锅粥,我亲自给她熬的!”金都的脸上带着朦胧的光影,“她全倒在了我身上,还说永远不会吃我做的饭。”
“你怎么不躲?”宴冬易一个大男人差点没当场落泪。
“没必要!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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