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谈事情吗?他们是谁?”池烟的脑袋里比这些彩带还乱。
“是父亲商场的朋友。”宋民不由分说的带着池烟下来。
然后几个穿着西服,拎着包的人满脸殷勤的凑了过来,“您就是宴太太对吧……不不,应该叫你金太太,很荣幸见到您,欢迎您来投资我们的项目。”
宋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让你受苦呢,爸发现了生财之道,专门来带你发财的。”
几个人跟恭迎女王一样将池烟迎进了公司,一场演讲下来,池烟昏昏沉沉的,像是中邪了似的。
宋民知道自己这个闺女没有念过大学,也没有金融行业的知识,果然一下子就被忽悠住了。
“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跟金都说这件事,你只拿出自己的钱就可以了。”宋民知道金都可不是傻子。
池烟满头雾水,“为什么?”
宋民凑在她的耳边,“这样发财的事情,爹就告诉了你一个,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女婿,但也是外人啊。”
池烟似懂非懂。
回家之后接了宴霖回家之后,池烟就开始筹钱。
她发现自己用钱越来越快,上次打麻将赢来的那些,给宴霖七七八八的买了一些东西之后,已经见底了。
宴冬易留给她的财产是很丰厚,但她除了拿走一幅画之外,再也没有动过其他的。
外面的天色渐渐发黑,宴霖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勾勾画画。
池烟的目光偶尔落在一旁的手机上,想发条信息过去问问金都今晚回不回来,但还是一遍遍的收回自己的想法。
曾几何时,她和金都竟然变得这么陌生。
电话响了,但来电的却是宋民。
池烟有些失落,接起了电话。
“闺女,你筹钱筹的怎么样了?这可是个发财的机会,我是怕夜长梦多。”宋民那便已经是急不可耐的催促了。
池烟想了想,“差不多九千……”
“九千万?怎么这么点?宴冬易当初留给你的可不只这么点吧,还有金都没有给你钱吗?”宋民那边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蚊子肉也是肉,便继续道:“算了,你还是直接转过去吧,我把账户发给你。”
池烟有点尴尬,“九千块。”
“多少?”电话那头良久的沉默,然后是暴跳如雷的声音,“你早就看出来这是假的是不是?你居然敢耍我,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满肚子的心眼子。”
电话那头又骂了不少难听的话。
池烟不知电话何时挂断的,只是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水晶灯照出了她惨白的脸。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过,如同当初在城里一样,她以为的父爱,不过是一场欺骗和利用。
其实她有时候很羡慕贺言言,生下来便有别人一生无法企及的东西。
她看着看着,忽的黑魆魆的影子落在了她身上,她转动眸子,却见金都正站在床前,一双幽冷的眼落在她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他的外套上还带着一些凉意,明明池烟隔着他那么远,却还是觉得有点冷。
池烟从床上起来,伸手去帮他脱外面厚重的外套。
然而就在她的手马上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后退了一步,眼中冰冷而生疏,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池烟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来不及收回。
究竟是怎么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金都面不改色的伸手拿起穿上的几张宣传单,他原本就是做金融的,那上面一堆虚假的宣传他很快就看完了。
“这投资赚钱的速度,只怕你没过多久资产就得超过我了。”金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谁这么没长眼睛,连你的钱都想骗。”
池烟唇角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没有瞒着他,“宋民。”
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金都明显愣了愣,有些疑惑的问,“是我认识的那个宋民?贺言言的父亲?”
池烟轻轻地点了点头。
金都早就在私下里听说宋民私下里经常不检点,在贺家也是处处被人嫌弃,但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和池烟能有什么联系。
池烟没有在隐瞒,她觉得他们是夫妻,就该坦诚相待,“其实宋民也是我的父亲,贺言言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金都抬眸对上了池烟那双淡色的眸子,有点讶异,难怪世上有人能如双生一般。
“我去贺家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小时候见过一面,就在家乡的小县城里,后来就没有再见过面。”池烟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坦然的将这一切说出来。
“你母亲和宋民……”
“他们的事情很长,你要听吗?我都讲给你。”池烟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松下来。
“不用了。”金都幽冷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的算计之色,这些已经足够了,足够去实施他的计划了。..
池烟眼中慢慢的全是失落,他们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累了一天了!”连池烟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可查觉的讨好之意。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柔软的蕾丝睡衣,她紧张的扯着睡裙的袖子,想要往洗手间走。
“不用了,我今天去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金都语气很淡,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宴霖身上,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比谁都麻木,“我回来是拿几件衣服的。”
这样的事情通常只要助理去办就行,他亲自回来,竟然只是想要拿衣服。
池烟从柜子里挑选了几件衣服,用袋子装好,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两个人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起,池烟浑身一震,而他的脸色也沉了沉。
金都接过之后,转身往外走。
池烟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走上去一把抱住他的后背,满是泪水的脸埋在他的后背,“你留下来吧,算我求你了,我不知道咱们这是怎么了。”
金都想要转身将她抱住,但却强压制住了这种冲动,伸手一根根的掰开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