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金都抱着池烟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隋书,你怎么怂了,那个男人有什么怕的,你老子打你的时候,腰粗的棍子打折了好几根你都没眨一下眼。”
进门的时候,金都将池烟撂下,她此时倒是知道乖乖听话了,脚步踉跄的跟着他进了门。
一楼的灯亮了起来,却见冯管家披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眼里还带着血丝,看来是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了。
“怎么是太太。”冯管家有点诧异,“我还以为是二少爷回来了呢。”
金诚经常半夜喝醉了回来,甚至大多数都睡在酒店彻夜不归。
“你回去睡吧。”金都的脸色沉的有些可怕,拽着摇摇晃晃的池烟就上了楼。
金都怕惊动的隔壁睡着的宴霖,直接将她拽进了浴室中,将她外面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花洒打开,冰冷的水落下。
“好好的清醒清醒!”金都双目欲裂,他扣住她的下巴,猛地吻了上去。
蛮横霸道的吻,如同将她拆腹入骨一般,甚至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恨,唇齿辗转间竟不知哪里来的血腥味。
冰冷的洗澡水让池烟冻的直哆嗦,湿透了的羊毛衫似乎有千斤重一样,她艰难的呼吸着,拼命的推搡着他的肩膀,只想要挣脱束缚。
听着池烟呜呜的挣扎声,金都还是不忍再伤她,在松开她的瞬间,她跌坐在洗手间里,满脸恐惧的看着他。
她还是醉着的。
金都看着她,露出苦涩的笑容,“池烟,我想过咱们将来的结局的,至少在我想过千遍万遍的余生中,你存在过千分之九百九十九,可是逼我选了那千分之一。”..
他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一抹光渐渐的暗淡,消失殆尽。
…………
池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自己浑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
一睁眼就见一双葡萄粒一样的眼睛在看着她,乌沉沉的,有点木讷。
是宴霖。
池烟爬起来找到掉在地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中午十点了,而她居然没有送宴霖上学。
孩子只怕也没下去吃饭,饿到了现在。
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座机,一定是幼儿园打来的,还有隋书发过来的消息。
他问她是不是还没有醒。
池烟换了件衣服,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发现里面满地狼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镜子照出她有点憔悴的脸,有点发白的唇上竟有一点红痕,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这样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池烟化了妆气色才好了些。
等她带着宴霖下楼,只见白媛正坐在楼下,跟自己的儿子窃窃私语的密谋着些什么,两个人听见脚步声,都转过头去看。
看着池烟下来,白媛坐直了身体,优雅的端起了咖啡杯,“到底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才这几日就原形毕露了,昨晚竟然醉醺醺的回家。”
金诚也趁机落井下石,“你去哪个酒吧啊,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池烟抿了抿唇,并没有理会两个人的酸言酸语,去厨房给宴霖做了一碗面,等他吃过之后,便带着他去了学校。
隋书来门口接的孩子,明明一起喝的酒,他的气色却很好,见了池烟憔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的酒量竟然差成这样。”
池烟有点恨恨的看着他,“我昨天怎么回的家?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隋书抱起宴霖,“可丢脸呢,抱着我一直在亲,可怜我一个黄花大闺男,被你毁了清白,要不你对我负责吧!”
池烟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你胡说。”
隋书笑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实习,明天就离开了。”
池烟诧异的问道,“为什么,园长不是很喜欢吗?宴霖在学校里也只愿意跟你亲近。”
“你还真以为我能一直在这里体验生活啊,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可是富二代,我老子让我回家了,我不回去花天酒地,去干什么?”隋书又恢复了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完他跟池烟摆了摆手,转身抱着宴霖进了幼儿园。
明明天很冷,太阳却晒的人头昏脑涨的。
池烟不想回家,只想着找处安静的地方去坐一坐,谁知还没走两步一辆漆黑的车子豪车就停在了池烟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落,却是宋民那张脸。
“闺女。”他叫的很亲,“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池烟不懂,贺言言的母亲也算是个商场女强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人,池烟这些时日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他在名流界已经是个笑话了,上流圈的人谁也不将他放在眼中。
“我很忙。”池烟生冷的拒绝,她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宋民却露出被悲伤的样子,“我知道因为当初的事情你还不肯原谅我,可到底你是我的女儿,我找你不过是想问问你妈妈的事情,这些年我也无数次的后悔过。”
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池烟心底掀起一抹的波澜。
她记得那天从城里回来,她的母亲带着她在车站等车时候说的话,那天她母亲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脏了,满眼的悲伤。
“永远不要带着恨去活着,你要记得人家曾经对你的好,哪怕是有一丝丝,你也要在最恨的时候去想,原来他这样过。”
池烟一直铭记这句话。
所以她并没有恨过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宴冬易,她妈妈也从未恨过宋民。
池烟上了车,空调开的很足,一股燥热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
然而让池烟没有想到的是,车子最后停到了一处大厦,池烟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只见外面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人,“啪啪”的几下,漫天的彩带飞扬。
池烟有点莫名其妙,宋民的眼中那抹算计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是满脸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