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金都躺在床上,胃出血,很严重。
他的脸色比枕头还要白,双唇干裂,有嫣红的血迹。
惹祸了的秘书也看见了国内的新闻,用英文跟经理解释着,经理也没有办法,但总比让大家知道金都住院的事情强,给国内的公关部打电话,说不用处理了,直接让新闻发酵也好。
但是很快更糟糕的事情传了过来,金都约会金发美女的事情被池烟的视频给压了下去,到处都是池烟的事情。
是金都的秘书打过来的电话,语气十分的沉重,“这件事要不要公关部尽快处理。”
经理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金都,有些气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个女人就不能消停一下吗?别管了,让公关部还是先处理正事吧。”
等经理挂断电话,又有不少本地的老板过来酒店闹了,楼下乱糟糟的。
他随手将金都的手机装在裤兜,毕竟打过来的都是重要的电话,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
池烟煮着饭,她在包着饺子,可总是揉不好面,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面团越来越大,不是硬了就是软趴趴的粘手。
隋书带着月月回来,心情好像还不错,将月月的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还没进厨房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金都还是别回来了,车库里的那些车真是拉风,我都想占为己有了,都是我老婆!”他一副兴冲冲的样子。
月月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下子冲到了厨房,一把抱住池烟的大腿,委屈极了,“妈妈,坏蛋开车吓月月,呜呜呜!”
月月看见了池烟脸上的疤痕,却也没有在意,是隋书在外面交代她的。
池烟想要将月月抱起,却想起脸上的伤疤,不由得气道,“小心撞坏了他的车让你赔,下辈子只能搬水泥去了。”
他挑了挑眉,看来池烟的心情还不错。
“累了,我上楼带月月玩去了!”他慢慢悠悠的开口,“你这是要包饺子吗?我不吃韭菜的,白菜的也不喜欢,最好芹菜,玉米……”
池烟扯出一小块面团向他砸去,他明明可以躲避的,却还是迎面接住。
一团黏糊糊的面粘在他的眉毛上,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池烟还是扯了扯唇角。
他佯装生气的将面团扯下,然后冲过来抹在了月月的脸上,在月月的哭声中,他将月月举上头顶,两个人上楼去了。
两个人前脚刚走,池烟就想起来忘了问隋书吃素的还是肉的,便将围裙脱下,上了楼。
月月正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玩着洋娃娃,而隋书站在阳台,看向窗外,手里捏着根烟,还在打电话。
池烟慢慢的走过去,刚想询问,却听见隋书带着怒意的声音,“什么意思,金都连电话也不接了呗,真是个大忙人,他老婆的事情,问他管不管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隋书竟然硬生生的将手里的烟给掐断了。
“好,他不接电话,你告诉他,让他赶紧将池烟的新闻压下去,他金都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谁都知道他公司的公关部多厉害。这些小事不费吹灰之力吧!”
池烟一步步的走进,正背对着她说话的隋书并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但她却听见了电话那边无情的声音,“金总没空管这些事。”
“好的很!”隋书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凸出来了,“那个叫小簌的女人呢?这金都一定要管了吧,这女人现在拍的电影还是金都投资的呢,现在她多嚣张啊,敢去医院找池烟的麻烦,金都只要发个短信警告一下就行!”
池烟从没有将小簌放在眼中过,但对方的回答对她却十分的重要。
“这件事你做不了主,你不是说金都在你身边吗,我要让他亲口跟我说!”隋书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的电话他自己怎么不接!”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隐约听见英文传来,最后那边口气中满是烦躁的声音,“金总不想管,正忙呢!”
“忙?跟那个洋妞约会?他真是想得开……”
然而隋书还没有抱怨完,电话那头却已经挂断了,只剩下冰冷的“嘟嘟嘟”的声音。
隋书这下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忙转过头来,一见池烟脸色都已经变了,想要解释,却知道越描越黑。
她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肉的还是素的?”
“什么?”隋书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肉,多放肉!”
中午饭很快就做完了,隋书和月月坐在餐厅里,两个人都很饿了,良久,却见池烟端着一盆肉汤走了进来,上面还飘着面皮,甚至还有青菜。
“这是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怎么还有玉米粒?”隋书满脸的嫌弃,“饺子呢?你搁这喂猪呢!”
月月饿的用下巴支撑在桌子上,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妈妈,月月饿,吃饺饺!”
池烟叹了口气,“这就是,一锅二十个,全漏了!”
隋书眼珠子瞪得没掉进锅里,拿着勺子一捞,果然一堆面皮。
要是搁以前,就他的脾气,早就摔筷子走人了,却见池烟都这样了,顿时捧场的一拍巴掌,“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我就喜欢这一口!”
说着真的拿着碗盛了一大碗,低头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这东西,猪喝了都得吐出来骂人,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咽了下去,等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泪,“好喝!”
月月也不信,见隋书这样,也拿着自己的小碗盛了一些,才喝下一小口,就全吐在了地上,委屈巴巴的含着泪,“叔叔骗人!不好喝!”
池烟有些气馁,“厨房里还有一些,我要不再去煮一煮!”
隋书却站起来拿茶几上的手机,“别费力了,还是点外卖吧,我看过,附近有饺子店,外卖三十分钟就到。”
池烟看着盆里的一堆东西,忽的落下泪来,“看来我真的一事无成,连饭也做不好了。”
隋书拿着手机点单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