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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萱萱姐,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到秦祈姐姐,算算也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李玉娴替她揉腰的手一顿:“若是想念,就去个电话,你们现代人,不最是方便?”这话明显是带些故意成分在的。
“话是那么说啦......”
“怎的,总要等人家来电话才行?”
心里的小九九被人这么直接点明,陆怀哼哼辩解:“她想我的话应该就会给我打电话的,她一直挺忙的,我怕打搅她。”
“是怕你想人家,人家不想你吧?”
“哎!你怎么这样呀!”陆怀努力翻转身子面对着还松松跪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气鼓鼓。
“我看有些人,心里明明儿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李玉娴俯趴下来,手撑在陆怀耳边,啄了啄她的嘴唇:“怎么的,难道我不吃醋的?”
陆怀腰间的痒肉被拿捏住,顿时笑颤开来:“秦祈姐姐的事过去那么久你还吃醋呀?”
“不对啊,感觉正当时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吃醋呀?”
“醋不是越酿越酸?”李玉娴支起身来,却又按着陆怀的身子不准许她动弹:“且那时,自是拿出大度来的,否则倒显得我没有底气了。”
陆怀笑得好似桃枝乱颤:“底气?什么底气啊?”
“自是......”李玉娴拨了拨耳边的鬓发,又将手腕上的发扎捋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长发绑好:“钓你的底气。”
陆怀拧起眉来笑得咳嗽:“哪学来的词啊?”
“耳濡目染。”
“此外,我醋的是,你明知今晚我们要做什么,可偏偏还要提别人,你自己说,是不是不太妥当?”
陆怀本就红扑扑的脸这下桃色更深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着有些日子没有了,只是听李玉娴这么轻声细语地一说,身子就跟着有了躁动之意。
“你悠着点,我站了一天,腰酸着呢。”这话讲得是又轻又没底气,与其说是警告,更有理由相信是欲拒还迎。
“我有分寸的。”
翌日,陆怀再要定时定点起来是不太能了,闹钟一响就抱着头往被子里缩,俨然是忘了昨天还有个姑娘跟她们预约了早上七点要退房的事。于是李玉娴赶忙起来,忍着身上亦未曾褪去的酸胀洗漱下楼去。
“对不住,今日起得晚了些,退房的话,将房卡交给我就好了。”李玉娴歉疚地看着已然收整好一切,拖着行李箱坐在客堂里的住客:“是不是等久了,可有耽误你的行程?”
“没有,也就下来了十分钟。”好在住客也是位宽容的姑娘,很好说话,也很体贴人:“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早上要跟着最早一班的客人起,晚上又要跟着最晚一班的客人睡,辛苦你这么早起来啦。”
“应该的。”李玉娴转身提拎起长台上码好的小袋子出来给人递去:“一些伴手礼,请不要嫌弃。”
“太客气啦!陆老板还没有起来?”姑娘笑着收下:“昨天还说一定会送我的呢!”
“她呀。”李玉娴颔首一笑。
恐怕还在跟周公下棋呢。
“那......我要去赶高铁啦,以后有缘再见啦李老板,代我向陆老板说声再见。”
“好,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送走了人,李玉娴将一天的事先张罗起来,淘了点米将早上要吃的粥煮上,又回去将房间里昨夜换下的衣物挑拣着拿下来。怕手上淅淅索索弄出声响,李玉娴全程轻手轻脚,走时瞧了她一眼,果然还是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摸了摸她的脸,结果翻了个身再度恬恬睡去。
看来这局棋下得正酣呢。
约莫有个八九点的辰光,家里的住客陆陆续续起来的几个,大多都是赶早要出去玩的,每一个下楼出门都要熟稔地上前问问怎么没见陆老板,陆老板今天赖床啦云云。
但遇上覃萱这样很了解的陆怀的,就有些兜不住了:“果然有了帮手就不一样了,都能赖床了,挺好挺好。”
“之前老是不愿意我帮她,这些天着实是累着了。”李玉娴四两拨千斤地应着话,自不好让别人知道陆怀赖床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萱萱姐起得也挺早,今日可有什么玩处去?”
覃萱摇摇头:“没有了,本来今天就打算退房回去了。”
噢。
看来是因为那位小姐,行程突然有变了。
但......
覃萱也是聪明人,见李玉娴那欲言又止的神色,转念就懂了:“是不是不能突然续房?”
“若是在平时、房源多是没有关系的,但节假日客人会满一些,您那间后面应该是有人定了,大概晚上会来入住......”李玉娴略带歉意地望着覃萱。
“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了......”覃萱亦有些为难:“那或许有没有别的空房出来?以及......想问下葛书洺住那间房是不是也不能续了?”
“稍等,我拿手机来确认。”李玉娴平时身边还是不会有手机贴身放的习惯,摸了摸口袋之后又去了趟厨房,找到了被遗忘在饭桌上的手机,点开登记好的数据,回来与覃萱说:“葛小姐的房间今日倒还是空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覃萱有些为难,偏首看见说曹操曹操到,葛书洺下楼来了。
“你是每天都有南瓜车定时来接的公主吗......”葛书洺招了招手走过来,这话李玉娴没听懂,所以肯定是在跟覃萱说:“晚上十点发消息就没回音了,早上又是这么早起来。”
“你是有什么事特别要留到十点以后才能讲吗?”覃萱浅淡回了一句。
话有些像在怼人似的,但听不出什么生气的语气来,昨日李玉娴跟她们在一张桌上吃晚饭时,就隐约领悟到她们这种独特的对话模式......
不过李玉娴不像陆某人那么好奇八卦,看了眼覃萱,又看了一眼葛书洺,:“二位聊,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可以随时来找我。”
“哎,等等,李老板。”
李玉娴半只脚刚跨进厨房,回首发现葛书洺跟了过来:“?”
李玉娴望了一眼覃萱那边,发现覃萱也在看向她们这边。
无意上来掺和,但仍旧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书洺姐姐是有什么事要我这边做的吗?”李玉娴走进了厨房,葛书洺亦步亦趋也跟了进来。
李玉娴觉得有些怪,因为她发现,其实葛书洺这个人本身是无意与自己以及与陆怀有什么社交的,她所有的关注点从始至终基本都在覃萱身上。昨晚上同桌吃饭也是,葛书洺并不是一个话很密的人,也不属于那种对外很热络的性格,虽然不至于让人觉得她冷淡,但明显只要她开口,话题基本都围绕着覃萱。
所以这就很反常。
“哦,也......没什么事。”葛书洺笑道。
这就更反常了......
李玉娴也不是什么喜欢主动与人搭话的类型,尤其是陆怀不在身边的时候......
所以只能没话找话:“你和萱萱姐要在这里吃早饭么,我多做一些?”
“噢,不用。”
好吧,一秒钟聊死两个话题。
“对了,萱萱姐没有告诉你罢,她的房间只订到了今天。”
“啊?没有告诉我诶。”
李玉娴自知在说废话,毕竟这事自己才跟覃萱说,而刚刚覃萱哪里来的时间再转告葛书洺。
“那书洺姐姐......真的没什么事吗?”李玉娴卯足了小脑筋想了想,感觉自己没能领会到葛书洺的意思,不确定地再问。
“噢......想问下,昨天喝得那个茶,你们这里卖吗,或者你们是在哪里买的?”
李玉娴挑了挑眉,稍一想,就联系到了陆怀跟自己说过,覃萱夸她们家的茶好喝来着。
“若是要的量不多,我们这里还剩余些许,可以转让一些给你,但若是要的多,恐怕也要等些日子了,因为这是陆怀的路子,她每年三月会去固定的一户老茶农那里收茶,但人家每年的量也就一些,卖完就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那......麻烦李老板抬爱了,然后我可以加你微信吗?如果明年有新茶的话,可以告诉我一下,我也想收一些。”
“......好。”人家要加微信,李玉娴自然不好拒绝,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但是具体的价钱我忘了,要等陆老板下来之后再问她。”
葛书洺连道了两声谢,添上了李玉娴的微信。
李玉娴正作着备注,却见覃萱走了进来,面露欲言又止之态。
“李老板,吃过午饭我再来退房可以吗?”她道。
李玉娴目光在近处远处二人之间流转一瞬:“可以的。”
“啊?真就退房了啊?”葛书洺诧异问。
“肯定咯,我不知道你要来,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的,手头还有个报告没完全弄好呢,节后就要提的。”总感觉遇上葛书洺,覃萱的气都叹得多起来了:“姐姐很忙的。”
葛书洺轻声跟李玉娴说了句‘好了’转身又对着覃萱:“可是今天是你生日诶,我还想给你过生日来着。”
“生日?”
“昂,不是今天吗,10月6号,你身份证上。”
“我过阴历的。”
“......”
眼看着场面有点向着奇怪的方向去,李玉娴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是这样的,萱萱姐的房间确实是定到今天,后面这间房又有其他住客预定了,恰好家里其他房间也都不空,所以不能再续住了......”
“我的那间房呢?”
“你的没有。”李玉娴实诚道。
“那跟我住一间不行吗?”葛书洺嘴角往下一抿,感觉有点失落,眼神幽怨地瞥向覃萱:“怎么啦,你怕我啊......?”
覃萱:“.......”
李玉娴也愣了,总感觉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才对......
“什么呀,说了,是因为我有报告要弄嘛。”覃萱没有正面回答葛书洺的问题,只是语气里也算是服软了,带了点哄的意思:“而且确实不太合适,你那间不也是大床房......?”
“我知道了。”葛书洺瘪了瘪嘴:“确实,工作你是第一位的,那晚点我也退房吧。”
一时间客人都决定要退房,李玉娴也只能随着说:“两位还可以出去玩玩转转,我们这边照理最晚下午两点退房,若是实在玩得没有尽兴,三点回来退房也可以,毕竟是相熟的客人嘛,会多通融一些的。”
“多谢,我们会在两点前回来的。”覃萱笑说。
葛书洺客气地跟着点头:“对,毕竟你们收拾也需要时间的嘛。”
也挺好玩的,两个人对外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然而对对方却不是很‘通情达理’。
发现这一点的李玉娴饶有意思地望着两个人:“谢谢二位的理解。”
“那我们先出去吃个早饭啦,不打扰你做事了。”覃萱挥了挥手,然后轻轻拍了一记葛书洺的胳膊:“走啦。”
葛书洺:“噢。”
“慢走,吃得开心玩得开心。”
“等陆老板起来,记得帮我问一下那个......”葛书洺不忘回头强调了一声。
李玉娴微笑着点头:“好,记着了。”
两人一路出去,还听见覃萱低声在说葛书洺:“那个又是哪个?又加微信又干嘛的,你就喜欢整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怎么啦,我加个微信你也要管呀?”又听见葛书洺低声地说回去。
李玉娴:“?”
这......
她好像隐约懂了什么......
倒是一会儿可以给陆某人说说了,这些因为贪睡错过了小八卦。
心下这般琢磨着,来到客堂里,准备将今日的小摊整理整理准备开张,然而还没摞起一叠,就听见木楼板嘎吱嘎吱响。
这节奏,想是下楼的人很急了。
李玉娴正好奇是哪位住客有急事,回身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陆怀。
睡衣外头就罩了件薄牛仔衬衫就下来了:“李玉娴!”
她喊得格外大声,惊魂甫定的模样,将李玉娴吓了一跳。
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李玉娴顿时心也跟着怦怦跳,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过去:“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冲了上来,紧紧抱住了自己。
李玉娴才发现,这人竟是连双拖鞋都没有穿。
“怎么啦?”
怀里的人还在轻轻地打着颤,不说话。
李玉娴抚着她的背:“做噩梦啦?”
“你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这语气,急得已然是要哭了的模样。
听她这么一说,李玉娴松了一口气,当下又好笑又无奈:“你不起来我不起来,退房找谁退房去呀?”
“傻不傻,我不在床上那必然是先你起来了呀,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吓我一跳!”
“梦里......你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你......”陆怀幽怨地补了两个字作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