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不是重点……吵死了!沈扶玉被他们吵得脑中一片乱麻,闭了闭目,第一次体会到近乎绝望是什么感觉。北鸯一见,当即尖叫:“我的小猫咪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你们吓到他了!他都要吓哭了!”“明明吓到他的是你吧!”乐战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疯了不成?沈仙君只想同我比试打斗!”沈扶玉道:“我不想……”乐战瞥了他一眼,堂而皇之地乱传话:“听见了吧,他说他想!”沈扶玉:“?”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怀疑他们魔族是不是只有泊雪还算正常。说起来,泊雪居然不在吗?沈扶玉疑惑了一瞬间,又被越来越混乱的争吵声打断了思绪,他握了握拳,几乎要抽剑把开个屏障把他们隔绝出去。“仙君。”危楼一剑震开围在沈扶玉身边的魔族,趁他们还没跑回来,挪到了沈扶玉身边。他握住了沈扶玉的手,瞬间召出山河卷,动作迅速地在上面写了新的地点。山河卷登时起效,将两人转移到了一处屋内。看样子是处宫殿,装潢偏暗,低调奢华,魔气很浓。“这是……”沈扶玉总觉得这儿眼熟,自己像是来过一般。“是中央魔域的宫殿。”危楼道。他顿了顿,又看向沈扶玉:“方才伤到了吗?”沈扶玉摇了摇头,有几分哭笑不得,耳朵伤到算吗?“那我们现在?”沈扶玉还记着正事。危楼警惕地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他们找人还是挺厉害的,本尊先带你去找魔剑,然后我们就立刻回鬼域。”沈扶玉:“……”他心情复杂地跟在危楼身后,猫着腰放轻脚步,鬼鬼祟祟地去找魔剑,真奇怪,他们倒像是在做贼似的……走着走着,沈扶玉倏地被什么绊了一下。危楼伸手扶住了他,问道:“没事吧?”沈扶玉摇了摇头,回头去看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结果看见一个人影幽幽地爬了起来。“……”对方似乎是在睡觉,被沈扶玉踢了一脚,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沈扶玉:“……”他看了看危楼。危楼却道:“不用管他。”沈扶玉狐疑地看了看那个人,迟疑一下,正准备继续跟着危楼行盗窃之事。沈扶玉顿了顿,惊了一下,什么叫行盗窃之事!他在想什么!一道声音却猛地打断了他的思绪:“芋鱼魔相!芋鱼魔相!大事不好了!”听见这声,人影又把身转了回来,他皱着眉,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了沈扶玉和危楼这俩不速之客。沈扶玉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结果这人又慢悠悠地把眼睛闭上了。沈扶玉:“……?”远处的小魔已经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芋鱼的面前,喘着气给他禀报:“魔相,大事不好了!”芋鱼应了一声,道:“小事。”沈扶玉:“……”小魔明显是习惯了他的作风,继续道:“魔相,您的屋子走水了!眼下都要烧去一半了。”芋鱼方才抬了抬眼皮,道:“还没烧完,急什么。”小魔着急不已:“那也要先去救火呀。”“救了也要重新建,全烧完也要重新建,还是等它全烧完吧。烧一半救,多麻烦。”芋鱼完全不听他的。沈扶玉:“……”危楼说:“他就这样,我们走吧。”小魔这才注意到这还有两个人,他一愣,倒是认出来了:“危楼魔相,沈仙君。”沈扶玉犹豫地看了他们一眼,给那小魔道:“先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当差的人,而后带着些魔去打水浇干,等确定安全后再去统计有多少损失。”“届时再寻些手下去修复宫殿就好。”小魔听得一愣一愣地,稀里糊涂地记了下来,转身去解决这件事了。沈扶玉说完,便欲同危楼离开。余光瞥见有人盯着自己,他警惕地扭头看去,原是芋鱼撑起了身子,正仔细地看着他。沈扶玉:“……”这什么目光?他愣了一下,旋即认真歉意道:“抱歉,我刚才看见他实在着急才提了几句,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芋鱼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他:“你全安排好了?”沈扶玉也懵了:“什么?”芋鱼打量了他几番,若有所思。危楼真受不了这群魔族了,之前怎么没发觉他们这般惹人烦。芋鱼道:“我不当魔相了,我要跟你走。”沈扶玉:“……”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看了眼危楼,危楼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继续去找魔剑。沈扶玉奇怪地看了眼芋鱼,发现对方没跟上来。“他不会跟上来的,他懒得发霉,一点麻烦的事情都不会做。”危楼道。沈扶玉:“……”怪不得能说出来要追随他的话语呢。直到远离了芋鱼,危楼都没有松开沈扶玉的手腕。他反倒往下探去,直直握住了沈扶玉的手。沈扶玉一羞,下意识看向他,倒被窗外的景色一愣。“那是什么?”听见沈扶玉问,危楼同他一并顿住了脚步,顺着沈扶玉的目光看去,明白了:“是金银花树。”“金银花?”沈扶玉一挑眉,和人界的金银花不太一样啊。“不是你们那种的金银花,”危楼给他解释着,“这世上开的花是正儿八经的金和银,故而才叫金银花树。”“想去看看吗?”危楼问。沈扶玉觉得耳朵痒痒地,一回头,耳边擦着危楼的嘴唇而过。他方才发现是危楼不知何时把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沈扶玉脸色微红,拍了拍危楼的手。“都是本尊的道侣了,为何不能抱?”危楼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沈扶玉道:“这是在外面……”“哦……”危楼看了他一眼,“回家可以?”沈扶玉点了点头:“自然。”危楼没想到能得到他这个回答,脚步一顿,他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把沈扶玉拉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脸,春心荡漾:“好可爱,我的仙君。”沈扶玉羞极了,挣开他,道:“赶紧走了!”“不看金银花树了?”危楼见好就收。“不看了,没开花,也看不了什么。”沈扶玉一边走着一边道。“开花吗?那挺难的,”危楼走在他身边,“这是有人飞升时才会开的花。”沈扶玉应了一声。他俩转过一个角,又遇见一个人高马大的魔族。从眼睛来看,是位魔将。沈扶玉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已经对他们魔族,尤其是魔将魔相产生心理阴影了。好在这人面色严肃,直视前方,和旁人全然不一样。“除了魔族不能入内。”这人说。沈扶玉顿住了脚步,看向危楼:“那好,那我在这儿等你。”他说完,就觉得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沈扶玉:“……”不要吧。他僵着脖子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这魔正在看着自己。看沈扶玉看过来,那魔族说:“你得先迈左脚。”沈扶玉沉默了一下,罢了,反正魔族的喜好素来叫人捉摸不透。他如这只魔族所愿,换了左脚在前。危楼:“……”危楼两眼一黑:“你别听他的。”沈扶玉:“?”他回过头去,便见那魔族欣然悦色:“沈扶玉,本将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