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桑与张腊春分开后，便去了卖肉的铺子。
她昨天与卖肉的屠夫谈好了，让他把猪下水和猪头给她留着。
顾云桑买的这些东西都是铺子里不好卖的，她还提前交了订金。
屠夫很喜欢顾云桑这个顾客，今天一看到顾云桑就笑眯眯的，“小姑娘，我昨天下乡的时候遇见一头牛伤了，顺手给杀了，还余下一些，要不要分你一些？”
顾云桑一听说牛肉，眼睛都亮了。
她穿来的这个朝代倒没有律法规定不许杀牛，但是在这个时代的牛不像现代有大量的养殖场。
这个时代的牛，主要还是耕牛。
一般人是轻易不会杀牛的。
所以牛肉不光少，还贵。
她今天虽然赚了一点钱，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飘了。先问道：“不知牛肉怎么卖？”
“这牛肉可就贵了，不过牛下水便宜一些，你要不要？”屠夫说着，搬上来一个牛肚。
这个时代不像现代，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牛肚吃法。特别是火锅店的毛肚，更是受人喜爱。
所以这个时代牛肉不少有钱人家都抢着要，但牛肚这些下水，却是没有那么畅销的。
“这一整个牛肚，三百文卖给你。”
顾云桑看了一眼屠夫的神色，故意道：“三百文都能买好多猪肉了，这牛肚……”她摇了摇头，露出不满意的神色，问道：“没别的？”
牛肉都是有钱人家抢着要的玩意，所以牛肉一杀来，他就将好的牛肉分别送到了镇上几户有头有脸的人家里去了，还余下的一些，也送到了与他交好的人家那。
还有些差点的部位，放在铺子里卖也卖得差不多了。如今除了牛下水外，就剩下一个牛头，以及牛尾，牛蹄等几个不好卖的部位。
见顾云桑对牛肚不太满意，屠夫又将牛头牛尾牛蹄全搬了上来道：“牛头要不要？500文卖你。还有牛蹄，都是老顾客了，这几副牛蹄200文卖你，你要牛头牛蹄都要，这牛尾我免费送给你。”
顾云桑道：“都是老顾客了，你还这么坑我。那牛头里大部分都是骨头，牛蹄也没什么肉，你这都是不好卖的部位，还卖我700文？”
屠夫不想顾云桑年纪小，却也懂这些。他尬笑道：“小姑娘，这可是牛肉。难得啊！”
顾云桑也不跟他讲，做出不感兴趣的样子，让他将自己预定的猪下水猪头拿出来，算账付了钱后，才道：“东家，你若诚心做生意，你就诚心说个价。我看合适，就如昨天那样，把你这些不好卖的牛头下水全包了，若不然就算了。”
屠夫沉默了片刻，做出一副肉痛的样子道：“这样，你给一两银子，我将这牛头牛蹄牛下水全卖你，还送你两斤牛油。”
说着，他从案下提了一挂牛油出来，道：“这牛油本来是我打算留着自己吃的，今儿看在你买得多的份上，就送你了。这牛油可是好东西，不光可以拿来炒菜，还可以用来点灯。”
顾云桑看到牛油，就想到了火锅。她脑海里已经不自觉琢磨起了火锅料准备好后，她要烫什么菜了。
不过面上却还是十分淡然，露出不怎么满意的样子，摇头道：“东家，就算你送我两斤牛油，你这个价格也贵了啊！你说我有这一两银子，我买点什么不好？我要买一堆牛下水回去？牛肉贵，牛下水可不贵。”
王屠夫不得不承认顾云桑说得在理。
有钱的人爱吃牛肉，但却嫌弃牛下水。穷人倒是不嫌弃牛下水，但穷人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牛下水回去啊！
至于他自家，每次卖不完的猪下水牛下水都是拿回去家里吃，家中媳妇做出来的下水总有一股腥臊味，他也不爱吃。
顾云桑道：“这样，600文，这些牛下水牛头牛蹄我全带走，我再给你50文当订金，明儿还是来买你的猪下水和猪头。”
王屠夫道：“600文也太少了，最少你也得给700文，不然我还不如留着自己慢慢卖，实在卖不完的带回去自家吃。”
顾云桑道：“这样，我们各让一步，我出650文，你卖了也可以早点收摊回去休息。要是650文都不愿意，那你就留着慢慢卖吧！我也不跟你讲价了。”
“行行行，650文卖给你。”王屠夫一脸的无奈，“你这小姑娘，也太会讲价了。”
顾云桑掏了钱出来，付给王屠夫道：“东家，麻烦你帮我把牛头里的牛舌切下来。那个牛头也跟之前处理猪头一样，把牛头劈开分成两半。”
王屠夫笑道：“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懂得挺多啊！”
他钱收好后，就拿着刀忙活起来。
王屠夫个头大，力气也大。牛头到了他手里，很轻易就被他剁开，分成了两半。
在王屠夫分牛头的时候，顾云桑已经将猪下水，牛下水等东西放到了背篓里。
今天买的东西比她预料的要多，一背篓根本放不下。于是她与王屠夫说好，她先送东西回棚屋一趟。牛头和猪头暂时放到他铺子里，她过一会再来拿。
王屠夫没意见，只是叮嘱道：“那你快一点啊！我今天要早些收摊子，下午去杀猪。”
“你放心，我回去放下东西就来，很快的。”
顾云桑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等回了棚屋后，东西便全被她放进了空间里。
这一来一回，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等第二次去王屠夫的铺子里拿走了猪头和牛头后，她如第一次一样，回到棚屋后便将东西放到了空间里。
除了今日买的东西外，还有上午用剩的卤汤等，都一并放进了空间里。
她原本是打算今日买两只鸭放到卤水中卤的。
不过今日既然意外买了那么多牛下水，她也没再去买鸭。只是在坊市买了一点干货，便背着背篓回家了。
回到家收拾了没一会儿，陶氏就背了一背篓竹笋过来。
她做事很仔细。
担心剥壳的冬笋被弄脏，还特意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新背篓来装竹笋。
而且就这样她还不放心，还在背篓的底部垫了一块旧布。
“昨天没挖多少，我就没送过来，不知耽误了你生意没有？”陶氏放下背篓便问道。
“不耽误！我摊子上卖的东西除了小鱼干外，还有别的。”顾云桑笑着搬了一个凳子给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