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施善堂不远处,是一个像边疆那小村子一般的小镇,邬水镇。
此地人烟稀少,只有十户人家在此地生活。
其中就有着半吊子医士与送老人终的木匠。
家家公子与姑娘都去往别处,若是能凑出无个年轻有力气的公子也实为困难。
漼浔与宋杯雪一起,来到此地找寻着年轻的公子,与他们一同为岑析铸棺,抬往京城,可这年轻人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两个。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宋杯雪开口问道,看着眼前瘦弱的孩子,他们流浪街头许久,头发身上都乱糟糟的。
看起来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回答道:“我叫吴黑。这是我弟弟,他叫吴墨。各位贵人,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漼浔讶异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人畏畏缩缩的,那弟弟更是直往吴黑身后躲着。
“抬棺,可能胜任?此处没有别的年轻公子,跟着我们回京,便能衣食无忧。”宋杯雪看了两人一眼,问道。
话音刚落,两兄弟点头如捣蒜般,对于小小年岁便流浪在外的两人来说,吃饱穿暖已是足够,就算自己尚且年幼,但若是想到今后便不再受冻挨饿,拼尽了力气也要答应贵人的请求。
“不就是抬棺吗?我们可以!”吴黑信誓旦旦的说着。
等带两兄弟回到了施善堂,朝臣与绪风已经带着人将那棺木运来。
运棺木的都是一些老叟,有好几个这样一般的人才将棺木运来。
昨夜的尸体都在施善堂后院,宋杯雪与漼浔一早起来边疆那些尸体全都一一排好,用大雪掩埋。
施善堂中无人,只留着木柴与火种,还有一些做饭用的石锅和菜,每月有固定的人送来,故也不用担心后院尸体被人发现。
后将岑析将军的尸体抬入堂中,周围围着雪放着尸身急速变坏。
放下棺材要走的那些老叟们看着吴黑与吴墨跟在漼浔宋杯雪的身后,不禁笑出了声。
“黑子,墨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噢?”看起来年岁最长的一位老者开口问道。
吴墨憨声一笑:“我们跟着贵人们去帮忙做事。”
话音落下,老叟们都笑了起来。
似乎是笑他们好骗,别人说几句便上前帮忙的。
棺木是朝臣给了他们银子才铸造的,可吴黑与吴墨帮忙又能拿到多少呢?
等将岑析将军的尸身缓慢的放入棺木中,又买来一辆拉车,漼浔同兄弟俩说着,叫他们前去沐浴一番,换上了宋杯雪的衣物。
抬棺之人不得身形不整。
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官道稀稀疏疏,人很少在此。
就这样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摸到了京城的大门。此时正为深夜,巡逻的将士走来走去,不禁京城内,京城外也站着一些。
那些将士穿着盔甲一脸严肃的站在了城墙高处,小士兵拿着火把映着下方,看到宋杯雪的脸后连忙轻声问着。
“宋大人,这是去了何处,怎在城门紧闭后才回了京?”
宋杯雪看了漼浔一眼,单单就这快一月时间,宋杯雪已经在朝堂上有了说话的机会,他从怀中拿出了皇上赐与的令牌,令牌一出,众士兵纷纷跪了下来。
“我奉圣旨前往边疆宣召,现今已将立了功的将军接回,开城门!”
士兵听了此话,整齐道:“开城门!”
这声音嘹亮,像在宣告胜利一般。
此时此刻,千夜楼处,三皇子满面暴戾,恨恨的揪起了陆徽的衣领。
“你不是说,此次会成功吗?”
陆徽皱起了眉头,看着如此的三皇子解释着:“此次派人前去,就是为了将岑析说服归顺于您,若是可以的话,将宋杯雪除掉。此番不禁我们的人死了一部分,皇上部下也损失了两位名将。”
“以众多之人换两人性命,你觉得很值吗?”萧钰手一松,陆徽踉跄着后退几步。
“三殿下,臣早日便说过,漼家之女定是要娶漼浔,您不听,非娶了其妹漼月。这漼月不过是有个在宫中为妃的姨母罢了,此外可还有什么能力能帮到您?”陆徽有些恨铁不成钢说着。
“本王的婚事你也能来置喙?漼月是本王的王妃,亦是本王心爱之人,漼浔纵使千般万般好,都不如她。”萧钰嘴上这样说着,心却已经飞到了几里外。
漼浔再打开城门后便托士兵将岑析将军的尸身送回岑府,一行人跟在漼浔身后。
纷纷看着岑将军的夫人与母亲从府中走了出来。
他们不是勋贵人家,只是靠着岑析的那些军功得以如此。
岑老夫人哭着走了出来,岑将军的夫人在一旁搀扶着,泪珠也是一串一串掉下来。
漼浔有些不忍,只道是将将军的尸身送了回来好生安葬便退至一旁。
宋杯雪走上前去,安慰着老夫人,“岑将军是为了守住心中大义,也是为了不失本心,我在此发誓,若有一日抓到那幕后之人,必定将此人千刀万剐。”
一听这话,岑老夫人忽地便明白起来,她儿不是因为在战场上而死,而是这京中之人已经有了反叛之贼。
将岑将军送回后,朝臣看着一旁已经到了的自家马车也开了口:“宋大人,老臣便先回去了,此次一遭当真是开了老臣的眼......唉,多希望这天下安定啊!”
安定?若是能安定,那萧钰便不叫萧钰了。
“多谢大人此次与我一同,宋杯雪感激不尽!”
其实那日在殿上,本无人愿意与宋杯雪一同前去,毕竟他在朝堂之上得罪了太多人。
此人正是五皇子一党中的一位五品官员,在宋杯雪与五皇子对视之时,此人便被推了出来,说起来,也算是他倒霉。
那朝臣拱手向漼浔宋杯雪行礼过后便离开了此处,直奔着五皇子府走去。
阿若因为受了惊吓,被绪风照顾着,两人在马车中并未出来。
漼浔与宋杯雪便上了另一辆马车。
安静的京城中,只剩两辆马车的声音传在那街市上。
到了府中,绪风抱起阿若,同漼浔说着:“姑娘,我先带阿若姐姐下去休息了,您也要早些歇息。”
漼浔点了点头,看着离开前院的绪风又开始发起了呆。
宋杯雪见她如此,走近她坐在了她的身旁。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样静静的赏着月色,冬日里的月亮更加清冷,直将人笼罩一层寒纱般。
宋杯雪因着去边疆宣召,蘅园也无人看管着,这园中尽是积雪。
坐了一会儿,漼浔起身前去放杂物的屋子中拿出了大扫把,一下一下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