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黑的晚了,尤其天好的时候。
桓樾也动手,将后殿收拾出来。
后殿挺宽敞,面阔五间进深四间,屋檐要算一间虽然没前边正殿屋檐宽,屋里进深三间。
中间的明间,前边依旧是堂屋,后边没后门,桓樾用来做库房。
地方不小,放了不少东西。
东次间做燕寝。
其中最后边更衣室,放有浴桶;中间很宽敞,放着一张雕花架子床;最外间像起居室,先简单的布置,回头再添东西。
因为是新婚期,所以布置的依旧喜气。
东稍间做库房,银子放那儿,还有日常穿的衣服等。
当今赏那么多绫罗绸缎,回头慢慢的都做成衣服,以后就算短了她也不缺穿的。
西次间做书房,暂时收拾干净,回头慢慢摆。
西稍间做库房,收藏字画等,还有很多的古玩奇珍。
后殿放上一些,前边承恩殿就会空一些。
后殿本就是要做库房,相当于挪出一部分,有日常燕居空间,也有日常赏玩的东西。
前边可以正常的住,也会有正常的东西。
或者是多个卧室,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后殿左右各有三间耳房,供下人用。主人若是想用也行。
女官提议:“东耳房不如用膳。”
桓樾觉得也行:“一边用膳一边茶室,茶室外正对着花圃,得好好布置一番。”
女官觉得也行,虽然出了后门就是花园,但呆在青蛾宫内是一回事。
天快黑了,桓樾忙的晚膳还没用。
内侍赶紧拎了食盒过来。青蛾宫的小厨房还没开火。
桓樾也没好好洗,等吃完了再洗洗睡。
简单收拾过,在餐桌坐下。晚膳是她要求的一碗粥,厨子给配了四样菜。
相当丰盛了。
桓樾正准备吃饭,外边又有动静。
东隅还没处理,玉珠坚强的爬到门口。
就看皇太子的内官过来,抬了好多东西。
桓樾出来,看着这挺茫然。
内官传话:“殿下送的白银二万两,古玩奇珍十六件。承恩殿摆设若是不够的话再问殿下要。”
桓樾挺正经的谢恩。
内官放下东西就跑。没想到太子妃还没吃饭,那陪嫁的事他们也不沾。
青蛾宫众人、看着娘娘就奇了,殿下送这么多银子很给娘娘脸!
几个内侍看娘娘。
桓樾说:“好在后边空着地方,我一会儿拎进去,你们都去歇着吧。”
那怎么行?就算娘娘徒手捏铜锁,干活还是下人来。
既然娘娘说了地方,就搬到堂屋的后边放着。
桓樾赶紧去喝粥,要不然凉了。
一边吃着炒竹笋,一边想,狗男人想什么?二万两银子不是随便给的。
裴家掏了媳妇夏氏的底才凑出那些。要不然就得动裴家的家底。
裴家家底还有一些,然后就该开始敛财了。打着皇太子妃的旗号,什么都敢做。
桓樾吃的香得很,全吃完了。
小宫娥笑着问:“吃饱了吗?”
桓樾点头。晚上三分饱就够了。
或者晚上只要不饿醒就行。
今儿领了赏,大家都挺麻溜。
即便有些没忙完,但院子收拾干干净净的。
桓樾拎着椅子坐在银杏树下,当真惬意极了!
她人生就这点追求,虽然老银杏树的追求并不简单。
不论今天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桓樾自己并不想多想。
玉珠让小丫鬟扶着艰难的走过来。
她盯着桓樾更冷厉。
桓樾一手支着肉肉的下巴,歪着头看这丫鬟,要做钮祜禄·玉珠?
未必不可能,在书中她几乎把持了假千金在东宫的生活,之后跟着真千金,地位很高。
在她眼里真千金才是她主子,假千金是鸠占鹊巢?
不管裴家怎么换的人,一个丫鬟知道再多也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反正事实就是假千金占了这位置。
桓樾自己生不如死过,所以玉珠这点坚持、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真痛。
至于她一狠,自己去爬皇太子的床,她随意,桓樾不会管。
玉珠摇摇晃晃。
小丫鬟都被带的摇摇晃晃。
桓樾的眼睛像天上亮起的星星,看的有趣。
和她装小白花指望她怜香惜玉?桓樾觉得这丫鬟磕了脑子。
几个宫娥歇下来,准备服侍主子歇息,顺便看戏。
玉珠脸色特别差,夜里能吓人的白。
桓樾住后殿不怕她从东隅跑过来吓人。
在宫里乱窜都是自己找死。
小丫鬟可怜兮兮的看主子。不是她要扶。
桓樾无情,她既然扶了就扶着。
玉珠和桓樾讲理:“你没好好想想?”
小宫娥嗤笑一声:“该好好想的是你,不想活了就对着娘娘随便说。”
玉珠怒视她!夜里那眼神极可怕!
小宫娥在宫里混到现在都是见过鬼的。寻常谨慎,唯有对着这些拎不清的不用。
玉珠不和她计较、以后再说,先和桓樾讲:“后天老祖宗她们就要进宫。”
小宫娥乐了:“你想告状?还是永远闭上嘴告不了状?”
女官都无语:“谁给裴家的胆子?奴才拿捏主子,外命妇欺凌娘娘?果然裴家小姐敢推皇太子妃。”
玉珠有点方,色厉内荏:“你们知道什么?”
桓樾下令:“让她永远闭上嘴,省的在后殿住的不清静。”
小宫娥反应快:“娘娘头又疼了吗?”
嘤。
内侍来拖着玉珠就走。她知道太多了。
正好混在刁氏一块,一群人自相残杀都干得出,可见皇太子妃打她们没错。
翠珠老实,和季氏几个将东隅里外收拾干净。
季氏觉得,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
齐氏也慌了。
她现在头疼,再不请太医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谁知道裴桓樾胆子会变那么大?但她得先活着。
齐氏叫季氏:“把那银子拿着去请太医。”
季氏说:“太医不是银子就能请的。”
齐氏气的、吐血!裴桓樾她!齐氏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咬牙挺着,齐氏喊小丫鬟:“去告诉那贱丶人,若是想知道就来找我!”
小丫鬟眨眨眼睛,觉得娘娘未必想知道,反正她现在是娘娘,裴家还能将她怎么着?
屋里很暗,虽然不缺蜡烛,也不缺烛台。
季氏突然觉得,娘娘未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