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过完,天就很热了。
承恩殿,忙着收拾。
强氏和窦氏特地挑了四个经验丰富又沉稳可靠的媳妇婆子来。
务必要将大人和小孩都伺候的舒舒服服,一点意外都不许有。
这可比后宫、一般的宫妃重要的多。
裴家或常家就别想了,但强氏就经验丰富,三个孙子、现在曾孙女都是她抱大,很快要添曾孙,喜事更要压得住。
杨氏四十多岁身体健壮,就是能将孕妇抱着走的。
她也不提意见,只和窦夫人开玩笑:“殿下还歇在这儿。”
窦氏低声笑道:“不用管。何况里边不是有榻?那边也有。”
窦氏是舅母,换个人都不好进内寝了。
狄娢是姨母,她懒得张罗这些事儿。
李家那边还有打东宫主意的,或者是想走李家门路的。
狄娢很小就不掺和这些事儿,她懂她娘,能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很好了。
狄娢自己还有小儿子要养,窦氏不去麻烦她。
桓樾坐在了集贤亭。
银杏树庇荫。
集贤亭周围都挂了纱,坐在里边舒服极了。
因为不怎么见人了,所以也不怎么去青蛾殿,所以又懒在了集贤亭。
窦氏过来,觉得这儿是不错。
永清长公主也过来看看,她皇兄对这大孙子都很期待。
窦氏对长公主很尊敬。她就没对东宫瞎掺和,也不送美人。
长公主懒得操那心,过点自在日子不好吗?
杨雀奴带着几个美人过来跳舞。
杨楚儿、阳楚容、费和姑都来了。
费和姑会一种特殊的软舞。阳楚容给她伴奏。
软舞节奏舒缓、优美柔婉;相对的健舞节奏明快、矫捷雄健。
费和姑是美人,这舞跳起来更像仙女!
阳楚容也是美人,伴奏带伴舞哪怕装蘑菇都好看。
杨雀奴懂的多,但没抢风头,而是做衬托。
费和姑跳的十分过瘾!
桓樾高兴极了:“大家都坐下来歇歇。”
费和姑笑道:“妾小时候偷偷学的,最近练起来,还不够好。”
桓樾笑道:“已经极好了。想要什么,漂亮的衣服还是?”
费和姑笑道:“那就斗胆请娘娘赏些纱。”
桓樾说:“今年新的我穿不了,你自己去选一些,阳奉仪也去。”
阳楚容高兴极了。
娘娘也不是穿不了,而是今年她得到更多,下面的也开始捧桓娘娘了。
她们只要别没眼色去挑最好的,一般的、穿美了来给娘娘看,没毛病。
接下来黄鹂、白鹭跳,跳的十分精彩!
永清长公主直点头,她要赏!
桓樾就不和长辈争。
永清长公主现在很滋润,皇兄随手一划拉,她就能多很多好处。
再由百灵来独舞!
她拿手绝活是百鸟朝凤,一只漂亮的鸟儿去朝凤,和孔雀舞有点像吧,就是跳的特灵气!
桓樾想起百鸟裙?百灵这裙子十分漂亮,百鸟裙就算了。
黄鹂在一边表演口技!
虽然是简单的鸟叫,引来了树上一阵鸟叫!
东宫的鸟不少,也不担心被拔毛,在树上、屋顶等站了不少。
永清长公主拉着窦夫人直乐!那不是百鸟朝凤吗?
看!快看!
那只鸟好漂亮!头上一撮毛,飞起来的时候也弹开,更是傲娇!
百灵赶紧跑,一地鸟屎个鬼啊!
宫娥乱笑!这不是第一次了。
内侍一边收拾一边乐。
费和姑抱着赏赐、小心翼翼的过来。天上的鸟没什么好计较。
桓樾看着:“才选这点?”
费和姑笑道:“够穿了。下回来挑新的。”
阳楚容胆子不小:“娘娘放不下别打我们的主意。”
桓樾问:“是嫌地方小吗?”
费和姑忙笑道:“是东西多了,可不就显得地方小,好放着呢。”
她现在都攒不少东西了,银子也攒了不少。
至于家里想怎么样?管不着。把自己过舒坦了最重要。
下一个节目,阎伯烜来给小表弟读书。
永清长公主和窦夫人对视一眼,忍着笑。
娘娘这么会教人,阎伯烜这么大、是最好教的时候。
说三岁能文,他是真的,这小模样儿稀罕死了。
窦氏喝着茶,看阎伯烜学到了,胎教也做到了,兄弟的感情以后肯定好。
谢拂拂在一边,还得再念一遍,怕弟弟把金贵的表弟带沟里,到时就惨了。
桓樾就由着她一本正经的、而且是比阎伯烜懂的多些。
永宁公主也要来。
桓樾由着她。反正胎教就接受健康积极的、阳光雨露的。
小朋友若是有事儿,玩脐带的时候也少了。他的胎儿生活更丰富。
内侍来、在亭子外小声回禀:“盛安外有造谣的,说桓娘娘怀的这个,被邪气丶入体了。”
永清长公主冷了脸:“还敢造谣?”
内侍回禀:“说娘娘怀了个妖胎的不少。”
永清长公主站起来:“我正好去找皇兄。”
窦氏也没的劝。
对朝廷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但这些谣言太恶心。
就像那些恶语中伤阎伯烜的,伤害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那就不是人。
内侍又回禀:“有些人说要为皇孙积福什么的。”
桓樾笑了:“他们造谣还怕死?皇孙是一般人吗?斩妖除魔、造福百姓、是他生来就有的责任。”
窦氏点头。
真为皇孙祈福的不少。但饶了那些居心叵测的那不是积德、杀了才是德。
女官说:“这回跑到盛安外边去造谣了。”
桓樾说:“以为天高皇帝远,就让他知道天有多高皇帝有多远!犯大赵者虽远必诛!”
众人凛然!
这不仅是对大石国,像龙城县也是。
普天之下,没有土皇帝,只有一个真龙天子!
来,窦氏拿本书给小外甥孙念。
外边的事一般不用青蛾宫操心了。
她安心养胎就是头等大事。
桓樾躺在那儿,舒服的要睡着了。
窦氏看她心也是真大,这书挺好,她慢悠悠的念着。
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黮暗,吾谁使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