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营区的末与踉跄着脚步在树林中穿梭,黑暗的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难以分辨方向的叫声从四周传来。
她快速的跑着,生怕烟总和韩奈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身后将她带回去,受了什么刺激促使自己发生变异而杀了他们。
不知跑了多久,末与被一节树枝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并没有痛觉,只是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恍恍惚惚中,末与抬起头前方好似有一点亮光,模糊的影像中一间小房子的虚影在不远处。她颤抖着双手站起身,跛着脚向前走,伸出双手试图摸到那模糊的光点,却忽然昏倒在树林中。
再次醒来的末与躺在一张椅子搭建的简易床铺上,屋内角落里坐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似乎因为疲惫而睡去。她戴着一个灰色的帽子,上面布满枯枝烂叶。
末与的视线又开始模糊,她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
“你醒啦?”女孩悄声问道,却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靠近。
末与点点头没有说话,深知自己身体的状态,也不敢与女孩凑的太近。
“你要喝点水吗?”女孩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破烂的杯子,在里面倒上半杯水,伸长手臂放在床边。
末与喝了一口,嗓子里撕裂的痛感令她眉头紧皱。轻咳几声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吐在地上。
“你没事吧?”女孩怯怯的问着,但又担心面前的末与。
末与摇摇头,丢下水杯,起身便要出门,嗓子中那种烧灼感使她开始暴躁。
“不要走。”女孩从末与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末与的心为之一动,正要爆发的情绪瞬间消散。
女孩在她的身后轻轻啜泣,“不要走好吗?”
末与没有回答,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个女孩的年纪并不大,还稚嫩的脸上泪眼婆娑,一丝怜悯生起,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
安抚好女孩,从她口中了解到女孩的情况。这个女孩叫阿宝,今年19岁,在逃亡的路上与姐姐阿美走散。多次被丧尸群体追逐,最终逃到这里。原本这屋里还有一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女孩,可是某日出门找寻物资的时候命丧丧尸之口,从此就剩她一个人在这。昨夜她正在屋内休息,听到有人敲门。她壮着胆子开门,发现末与正在门外奄奄一息,这才将末与拖进屋内休息。
“你不怕我和那些丧尸一样吗?”末与柔声问道。
阿宝擦干泪痕,“你会说话,也有正常的意识,而且我检查过你身上没有伤口,最重要的,你和我的姐姐长得很像。”
末与被阿宝的话所触动,沉默良久后开口,“其实我有可能随时变异,我自己的状态我都难以控制,也可能会随时死掉,你确定还要留我在这吗?”
阿宝眼神坚定,“我不想你离开,如果要离开,带我一起走。”
末与观察了一下屋内的环境,“你在这里生存多久了?”
阿宝拿出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她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
“两周的时间附近也不会有什么物资了,我们离开这吧!”末与将纸张还给阿宝。
阿宝点点头,“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末与起身摇晃着身体开门查看,外面仍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你还记得你来时的路吗?”末与从屋内的角落拿来两根木棍。
阿宝努力的回想着,“大概是那个方向。”她伸出手指着大门左边的位置。
“走吧!”末与拉着阿宝出门,两人从相反的方向行进。
大概一小时后,她们来到一处河流。河水湍急而下,里面时不时蹦出两条长相奇怪的鱼。
“这个地方我还像来过。”末与歪着头坐在河边休息。
阿宝坐在末与的对面,“这里是黑耀河,从这里下去下游有一个村庄,那里我之前去过,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先继续寻找吧!总会找到有用的东西。”末与起身和阿宝继续沿着河边走。
走着走着,末与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她走几步就回头查看,身后却空无一人。
“怎么了,姐姐。”阿宝问道。
末与小声说道,“我感觉身后有人。”
阿宝回头查看,“什么都没有呀?”
正在末与想说什么,从远处飞过来一颗石子直接砸中阿宝的头,阿宝瞬间倒地昏死过去。
末与抱起阿宝就跑,可奈何一直没有进食的她,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阵急促的脚步在末与身后响起,随后末与的头被重击,整个人无力的倒下,两个男人抗着她们转身离去……
“醒醒。”末与逐渐恢复意识,惊慌的瞪圆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头顶一组白炽灯晃的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有人捏着她的脸,身旁还有匆忙的脚步。
“成年,女性,身上没有伤痕,口腔没有感染,意识清晰。”那人说着话,又扒开她的眼睛,“无散瞳,还不错。”
末与挣扎了几下,才发现她的四肢都被绑住,腰上还有一条束缚的带子。
“你们是谁?”末与大叫着,“放开我。”
那人移开灯,满脸不屑的看着末与。
缓了半天末与才勉强恢复视力,屋内是个手术室的规模,但人很多。旁边这男人一身手术衣,口罩外的眼睛里充满冷漠。
“放开我。”末与再次挣扎,“你们到底要干吗?”
男人捏着末与的脸颊,“躺在这种地方还能干吗?”
末与别过头,余光看到旁边的手术床上躺着还未苏醒的阿宝,她的额头还有残留的血渍。
男人猛地用力将末与的头摆正,“看着我,不要再废话。”随即甩开手,拿起一支充盈液体的针管,跟旁边的护士模样的人说,“10l。”
话音刚落,护士开始注射前的准备。
末与顾不得自己,转头看向阿宝,在未知液体注射后,阿宝的血管从手臂凸起,仿佛紫黑色的血液在身体游走。不多时,阿宝忽然苏醒,黑色瞳孔散开布满眼球,疯狂的在手术床上挣扎,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而末与身边的男人则叹了口气,冲对床蓝色衣服的医生摆摆手。只见手起刀落,阿宝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声息。
此时,末与身边的护士将液体注射进滴流的软管中,一点点进入末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