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等一会算了一起付。”顾云桑将铜板放回去，又用一张干净的白布擦了一下手，才用麻绳捆了一几段肥肠上秤。
“一共一斤二两，你买得多， 那二两就给你抹零了，只算你一斤，之前的139文加上现在的40文钱，一共是179文，我还需找你21文钱。 ”
她说着，将卤猪蹄和猪蛋用油纸包起来，又将五花肉和猪大肠一并切了，另用一张油纸包起来，“是打包带走还是现在吃？”
男人刚才吃了一个鸡蛋，还意犹未尽，他道：“留出二三两的样子我现在吃，余下的打包带走。”
顾云桑又从中拿了一些出来，单独用油纸装着， 然后将另两包好油纸包好的肉用麻绳捆起来。 并将找补的21一个铜板一同递给对方。
男子接过铜板胡乱揣到荷包里，对那找补的21个铜板不甚在意，对于卤肉却是小心翼翼。
他就伸手就抓了一块切好的卤肉放到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周围人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再闻着空气中的香味，都不自觉吞了一口口水。
有人靠过去，问男子道：“好吃吗？”
男子大口吞下嘴里的卤肉，又飞快抓了一块卤大肠到嘴里。本来以为卤肉已经够好吃了，没想到卤大肠居然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他含糊做答道：“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肉都好吃。”
这般回答完，又倒回去对顾云桑道：“把那个猪大肠给我再来一斤。还有……”他指着猪肺道：“那是什么？”
“这是卤猪肺，这是卤猪心……”顾云桑一一介绍道：“卤猪肺和卤猪大肠一个价，都是40文一斤，猪心和猪肚价格略高一些，猪心50文一斤，猪肚45文一斤。猪心不多，只有这一个，可要来点？”
男人咽下嘴里的肉道：“那这个猪心给我拿上，另外，别你看着办，给我一样来一点。”
有人见他一口气买这么多，不免道：“这不会是托吧？哪有人买这么多肉的？就跟不要钱一样？”
“你没见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也没歇着吗？显然是真的好吃，怕不够吃，才一下买这么多啊！”
“肯定是个不缺钱的主，你看到没，他刚才付钱的时候，用的银子来结账。 ”
……
围观的人，也各有各的看法。
并没多少人怀疑男子是托。
那香味，他们不都闻到了吗？能做得了假？
有人也学着那男子的样子，先买了一个卤蛋过来尝味。
那尝过卤蛋的味的人几乎都赞不绝口， 如那男子一样开始买起了肉。
也有人觉得肉太贵，退而求其次，买起了相对便宜一些的猪下水。
今天是第一天卤，顾云桑准备的猪下水并不是很多。
很快，猪下水这几样相对便宜的卤味就卖光了。
那下手慢的，不免发出遗憾的叹气声。 顾云桑介绍道：“还有猪头肉，猪头肉也很好吃，要不要来一点猪头肉？”
那叹气的人当然也知道猪头肉好，但猪头肉比起猪下水来，更贵。
那贪便宜的人不免想讲一讲价。
不过还不等她讲价，边上有人担心晚了买不到，已经指着一大块猪头肉道：“小东家，给我称一下这块猪头肉多少钱？”
顾云桑手脚麻利地用麻绳套着，为其称重。 很快，猪头肉也被人一抢而空。
那些还因为价额而犹豫的人，见着越来越空的筲箕，不免也有些着急，不再犹豫，纷纷挤到棚屋前买了起来。
很快，筲箕里就只剩下一些素菜，以及少量的卤蛋。
这时候许多买了卤肉的人离开，棚屋前的人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之前那贪便宜的妇人终于找到机会，对顾云桑道：“小姑娘，你这素菜怎么也卖这么贵？又不是肉，买两三碗素菜都可以买一碗肉了。 ”
顾云桑微笑着道：“婶子，我这素菜可是和肉一起卤的。而且你买了肉， 也没我这素菜的味道啊！而且我这些素菜，也不是普通的素菜呢，你瞧瞧这木耳和菌子，这可都是上等的山珍。”
“确实，这素菜虽然贵了一点，但看起来油汪汪的，看起来都比我自己在家做的好吃。 ”
一旁的妇人听见，赞同地点了点头，让顾云桑给她菌子和木耳各来一份。说完还交代道：“我自己带了钵来，你给我舀一点你那汤进去。”
“好嘞！”顾云桑也不吝啬，用汤勺舀了半勺卤汤进去。
先前讲价那妇人看着那油汪汪的卤汤，也不再讲价了。那汤上全是油星子，光是用汤都能煮两碗菜了。
妇人掏出五个铜板递过去道：“我也自己带了碗，你给我也来一份素菌子，也加些你那热汤。”
顾云桑如之前一样，装好菌子后，给里面加了半勺卤汤进去。
妇人还不满意，道：“你再多加一点。 ”
顾云桑又往里加了一点道：“婶子，不能加太多，加太多了味道太重， 会影响口感。而且再多，你这碗就洒了。 ”
妇人并不担心卤汤多了影响口感， 她打算一回去就将卤汤倒出来煮别的菜。
但今天她原本是打算来买小鱼干，碗带的确实不够大。这会儿，她只懊悔今儿碗带小了，早知道应该带一个大的。
她不高兴地接过碗，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般。
顾云桑也不在意，依旧笑着将碗递过去，还喊她小心慢走。做生意嘛，什么人都能遇到，不足为奇。
她这态度落在路人眼中，对她的印象不自觉好了几分。
小姑娘虽然小，但却是和善会做生意的。不像那有的店家，贼难说话。
这样的人，做的东西还好吃，谁不愿意买？
很快，顾云桑准备的所有卤味都售卖一空。
许多被香味吸引过来的人听说已经卖完了，眼里都不免露出一抹失望。
顾云桑当即给介绍起了摊位上别的吃食。
“我做的小鱼干和香酥黄豆也很好吃的，要不要买去尝尝？而且价格还便宜。还有麻辣鱼块，也可以买回去当菜下饭的。”
有人没买的卤味，最后也在她的介绍下，买了小鱼干又或者鱼块回去。
也有人表示鱼块和鱼干都吃过好多次了，还是更想吃卤味。问她明日还卖不卖卤味？
听顾云霜说明日还卖后，许多人都说明日再来。
还有人叫顾云桑明日多准备一些。